等他召唤,他召唤的时候,便是能见到素容的那一刻。
商沉垂头抚着柔滑如丝的布料,心中的柔软苏醒,血液逐渐变热。秦幸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色,轻声问道:“很想见他?”
商沉的心中一凛,抬起头冷冷地说:“他能助我扬眉吐气,我为什么不想见他?”
秦幸默不作声地看着他,蹙着眉似乎不知哪里生出来一丝心疑,商沉知道他本性多疑,这时候瞬息万变,生怕他又改变了心思,将衣服往地上一扔:“把我掳上来的是你,举棋不定的也是你,要送我下山还是把我送到他跟前,你能不能先拿定主意?” 说着将桌上的书狠狠一摔:“一天到晚读这些枯燥乏味的东西,要不是听说你家主子修为高,谁懒得伺候他?罢了,你爱找谁找谁,叫我去我还不去了呢。”
秦幸微微垂了眸,慢慢把地上的衣服捡起来:“性子也不必这么大。”
这掳上来的青年有些小性,可不俗的容貌是少见的,学东西也快,更不必说那天眉眼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媚气,连他当时都血液上涌,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动人之态。只是他查了几日,时间太紧,还没能查清他的来历。
近来素容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他看得心惊胆战,若真有人能让他忘了遥溪,除了眼前这青年尚有一丝生机,不会再有第二个。
“你这几天好生休息,等见了他,只怕你支撑不住。”
胡说八道。他家素容是这么容易对人下手的么,说得好似什么人都可以似的。他家素容才不会那么容易失控。
秦幸离开商沉的住处,回到自己的书房。这两日御虚道来了二十几个道长,在阴山之下扎营远望,时不时与柳叶坞和周氏议事救人,素容时常一声不响地下山,不用猜也知道他究竟在寻找谁的踪迹。遥溪没有跟着来,可见仍留在御虚道,此刻正是素容最伤心绝望之际。
再不动手只怕便来不及了,若是哪天遥溪真的到了,就算他手上有这男子也没有胜算。
傍晚来到素容的住处,仆役在门口见了他,恭恭敬敬地说:“山主刚才已经回来了,正在院里独自饮酒,什么人也不想见。”
秦幸道:“我知道,不用管。”
说着走进素容的院子里。
院里一张石桌,素容正坐在桌前独酌,脸上没有醉意,说不出当下的心思是什么,却能从见了秦幸不怎么欣喜的脸色中看出他不想隐藏的怠倦。秦幸早已经习惯他的脸色,在一张石椅上坐下来,慢慢地也端起一个酒杯:“酒喝多了伤身。”
素容没有看他:“你有何事?”
“最近山中来了一个不错的男子,长得不错,性情也不错。”
素容轻哼一声,不予置评。
“他与遥溪最大的区别,是他仰慕你,也喜欢你。”
素容的眸底微微生出一股寒意,朝他飘过来,秦幸忍不住心头发冷,强压着隐隐生出的惧意,说道:“你不妨见他一次。”
素容将酒杯放下来,面无表情地道:“我与遥溪的事,不用你管。”
“你是阴山之主,你的事便是我的事。我不知道你对遥溪有多少情意,可我知道他对你有多少情意。他要对你有半点的怜惜,也不至于这么久都没有消息。他无情无义,你究竟为什么要委屈自己?”
素容寒着脸不语,脸色却叫人越来越心头恐慌,秦幸的声音微有些抖:“你想清楚,遥溪是正派之后,明清身正,就算当年跟你有点师徒之情,他愿意同你一起被人追杀,愿意为了你留在阴山这个不生寸草的地方?如今有人打从心底仰慕你,又愿意为了你留在阴山,你何苦要与自己为难?”
素容深深一口气,牙根咬紧:“住嘴。”
秦幸又道:“我见过此人,长得俊雅不俗,姿容比起世家公子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与遥溪相比,多的是对你的仰慕和情意,你何苦非要拒绝?如今他在山中日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