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栀子还小啊......”
“呸，啥子娃娃还小？我不晓得你的，跟那疯秀才眉来眼去的，舍不得走的吧？看看，今儿你左跑又跑咋个跑到疯秀才这边来了呢？”
钱自厚再是坐不住了，起身推开了院门。
院门外的路上，围了一堆人，有劝的，有骂的，还有抹眼泪的，地上颓坐着个怀里抱着女娃的俊俏妇人。
林鹤很快搞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原来，被人围在中间的人是新寡的马家媳妇张彩霞，她婆婆要将她卖给一个半老的瘸子老头，听说这老头原先也是有媳妇的，不过被他给活活打死了。
张彩霞男人才死，女儿又小，自然是愿意走。就因为她不愿意，这次他婆婆赵歪嘴直接就用绳子捆了准备押去男方家的，谁知被她挣脱跑了出来，这不，刚刚跑到钱秀才院子外面，就被赵歪嘴带着人捉住了。
见到钱自厚出来，赵歪嘴夹枪夹棒的说的更是起劲：“看看，我早说你这个不要脸的骚婊//子到处勾搭人吧。看看，你这一哭，不就将人勾出来了？”
张彩霞涕泗横流
的摇头：“娘，你冤枉人，我跟钱先生清清白白的。钱先生人品德行好的很，娘，你就别混赖人，乱冤枉人了。”
赵歪嘴冷笑出声：“你们清清白白，我儿还在世的时候，你就隔三差五跟他勾勾搭搭，眉来眼去的，做点啥好吃的就端过来，还给他洗洗缝缝的，当我不知道？”
张彩霞急得一脸紫涨：“娘，你乱冤枉人。钱先生教娃娃读书不要钱，我们没啥感谢的，帮着送碗饭、补下衣裳，这村里人都知道的，娘，你拿这个出来浑说，实在是血口喷人。”
“啥，敢骂老娘？！你这臭婆娘，老娘今儿个不打死你我就不姓赵。”赵歪嘴气急败坏的就冲了过来要扇张彩霞耳光。
“住手，不准打人。”钱自厚满脸怒气的喝止道。
一见钱自厚出声，赵歪嘴顿时来劲儿了，吊着三白眼阴阳怪气的道：“喲，还不认的哪。看看，现在不是奸夫出头了？”
话音未落，只见钱自厚走了过去，伸出手去，啪啪两声响起。
钱自厚甩了赵歪嘴两耳光：“再敢浑说，打掉你的牙。”林鹤心里暗暗鼓掌，大叫痛快。嘿嘿，这赵歪嘴怕是忘了，钱自厚这些年疯子做久了，现在虽然清醒了，但是，那随心所欲的性子却是没有大改的。这赵歪嘴敢骂他，他就敢打人。
眼前的变故，四周顿时一静，接着，赵歪嘴嚎哭的声音响了起来：“哎哟，没天理哟，这光天化日下奸夫□□就敢作恶哦......”
哭嚎了一半，赵歪嘴倒地。哭嚎的声音顿时一静，接着，真的哭声响了起来：“哎呀，是哪个挨千刀的打我？痛死我了。”
林鹤捏着手中的石头子儿，心里冷笑，再敢胡说八道就打得的你说不出话来。
耳边刚刚清静了一点，就见马家老三带着一个看似甚是精明的婆子过来了。
那婆子甚是不耐烦，一过来就指着张彩霞怀里的女孩儿对着赵歪嘴道：“我说赵嫂子，你这孙女你卖还是不卖？不卖就把银子还给我，时候不早了，我可是不想耽搁的了。”
什么，这赵歪嘴竟然连亲孙女儿都卖？这心也太狠了些。
众人一阵哗然。虽说乡人过不下去时，也确实有人卖儿卖女的。但那也是糟了灾，日子
实在过不下去的时候，即便如此，卖的人家儿也不多的。
可现在，马家一大家子过的好好儿的，儿子刚死，卖了儿媳妇儿不说，连孙女儿都卖，实在是太过丧尽天良了。有那心善的嫂子，顿时抹起了眼泪，还有好些个年纪大的婶子，也是不客气的指着赵歪嘴说了起来。
众人的反应，赵歪嘴哪里放在眼里，三角眼一吊：“多管闲事的婆娘，老娘自己的孙娃儿，想咋个就咋个，要你们说。”
接着，赵歪嘴也顾不上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