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顾晨，其中携带的凌厉剑气，让他丹田刺痛。
伸手抚上脸颊，一道细小的伤口慢慢渗出血珠。就连空气中，也充斥着无处不在的剑意。
林颜瑾周身似是笼罩着无形的结界，不被这些剑意所伤，而顾晨，在短短十息之内，身上已经多出了三道伤口了。
他舔舔手指上的血珠，竟是有些兴奋起来。
他修炼这么长时间，还没遇上过真正的挑战，这处秘境，来的正是时候。
最先遇上他们的，是怀古寺的大师们。
空缘法师外出游历，一直未归，这次带队的是空寂法师。
空寂虽然法号看似缄默，实际上性格却正相反。每次的讲经说法辩禅机，胜者总会是空寂，住持几次动念想要把他的法号改为能言。
法师们来此的目的最为简单，就是借秘境中的凌冽剑气来磨练己身，其余无论是法宝还是灵剑，都因为充斥着杀伐之气，与他们所修之道不同而无意夺取。
空寂见到二人，笑吟吟的招呼道：“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好生自在啊，着实让小僧羡慕。”
这和尚一副白白嫩嫩的面皮，未张嘴先带笑，看似和善柔顺，实则修得是怒目金刚，雷霆之道。
在之前的两天，其他和尚交换的是清静紫竹，紫玉佛莲，而空寂看上的却是圆环宽背刀，九节伏魔杖。
林颜瑾一向话少，而能同空寂谈到一起的顾晨正手中持剑，氤氲出的水雾挡住袭来的剑气，稍一分心就又多了半道伤痕。
空寂似是看不出顾晨的狼狈，依旧笑道：“这秘境剑气纵横，于我等只能磨练己身，却是被磨练得破衣烂衫，形容狼狈。两位施主却依旧风采照人，果真是众生百相，各不相同。”
顾晨顾不得被刺破的衣袖，嘲笑道：“你这和尚，不是说众生平等？既然平等，破衣烂衫也是人，光彩照人也是人，怎么能区别对待？难不成这点区别你也要记在心里，日后上门借此哭穷妄图打折？”
空寂哈哈一笑，也不知是不是被顾晨说中了心思，只道：“顾施主心有慧根，与佛有缘。若是能入我怀古寺……”
“快闭嘴吧。你这和尚还真是尽得佛主真传。我若是出家，小瑾怎么办。”
他们所在的位置已经深入秘境，剑气比起初来时多了一倍。短短两句话，顾晨身上的白衫染了几抹血色。
林颜瑾见状拿出一枚丸药，顾晨接过扔进嘴里。
他身上的伤口如同被擦去一般迅速愈合，连个疤痕也不见。身上的灵气却没有半点波动，依旧平稳如昔。
空寂一边心道：不好，这又要引诱他们佛门弟子动妄念，一边还是踏进了陷阱。
“这丸药乃是一名凡人所制。只要肢体还未断绝，无论多严重的外伤都能一瞬而愈。”
“因是凡药，所以不具灵气，只能愈合伤口。”
僧人们听了这话却是更热切了些。
怀古寺中弟子大都是苦修僧。用最艰苦，最枯燥的修行来磨练身体和灵魂。
既是如此，他们遇上的困境就会更多更难。他们不能逃避，不能屈服，也不能依靠修为强压而过。
遇上了危险，不动灵气，受伤过重，可能会危及生命。若是动用了灵气和丹药，平安度过，这一次的修行也只能算是失败了。
林掌柜的这种丹药，对他们来说却是正好。既能保住性命，又可继续修行，最是合适不过。
掏空了怀古寺僧人们的灵晶，林颜瑾和顾晨满意的继续前行。
空寂叹口气，摸一摸空荡荡的怀间，心中更在意的，却是顾晨。
进秘境之前，顾晨还虽有修为，却泯灭众人。而在秘境之中不过半天，他周身剑意就无处不在，竟能与秘境中的剑意交手而不分上下。
本是最温吞和缓的水灵根，剑意也缠绵柔软，竟缠得秘境中充满杀伐之意的金系剑气锐气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