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转而又塞来一支箭来,“再来再来!”
楚源嘴角抽搐,直搐得脸都僵了。
.
又过了约莫半个时辰,苏芝与明越回了府。为免楚源提前看见那剑,他们先一道去了逸云阁,将剑收在了明越房里。
房里当值的小厮禀话说:“十八皇子正在厅里和诸位小姐、公子们投壶呢,之前用膳时还提起了小小姐。”
十八皇子只是随口问了楚源那么一句,作为寒暄罢了。但他到底是皇子身份,有机灵的下人听了,自会来向三夫人禀话。三夫人知道他们打算先将生辰礼放在明越院子里藏着,便又将话直接传到了这边,意思是苏芝一会儿该过去见见。
皇帝膝下炙手可热的皇子点名关照了一句,她确是出于礼数也该去见见。
明越也知这个理儿,自顾自喝了口茶,又端来杯新的让阿芝也喝了些,便牵起她的小手:“走吧,我陪你去!”
“好呀!”苏芝声音甜软地答应一声,就跟着明越一道去了。
二人走进正厅的时候,两名宦官正抹着汗往屋里抬一只漆木箱。正玩投壶的厅中并未出现苏芝与明越想象中的争先恐后,一群孩子都已席地而坐了,十八皇子也坐着,只有楚源一个人站在那里投壶。
他身后不远处,也放着一只漆木箱子。
苏芝和明越不禁都觉得奇怪,相视一望,走向十八皇子。
“殿下。”苏芝一福明越一揖,十八皇子仰头一看就笑了,伸手拉过苏芝:“你这个哥哥好厉害哦!”
苏芝:“……”
十八叔,您松手,咱们差辈分呢。
忍下这句话,苏芝扭头看向楚源。前前后后投中了不知多少支、从十八皇子手里赢了一箱子东西的楚源已放弃挣扎,面无表情将又一支箭投进去。
“厉害!!!”十八皇子大声喝彩,吓了苏芝一跳。
“来来来来。”十八皇子招呼宦官上前,一脸纨绔子弟的神情,“东西取来了吧?先拿我母妃前些日子给的那东珠给他。”
“……殿下!”楚源眉心紧锁。
东珠贵重,拿来做饰品自然极好,但依本朝的规矩,东珠唯宫中可穿戴,轻易不赏人。
萧易简直在瞎胡闹!!!
他潜意识里直嫌萧易败坏皇室名声,萧易却浑不在意的样子,一摆手:“摆在屋里也好看嘛!”
楚源面色铁青,在宦官再奉箭给他的时候没再伸手去接,冷声道:“天色已晚,殿下该回宫了。我明日也还要读书,玩不得了。”
萧易神色不快,与之对视,几息后,将目光收了回来。
“唉……”眼睛一转,颇带不甘地站起身,“好吧好吧,的确天色不早了。”
说罢他便向外走去,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明澈明汇元信,唉……走吧,回去了!”
明澈好生松了口气。可算走了,他不想再看楚源出风头了,也不想明天再挨先生训,可惜刚才劝了几回殿下都充耳不闻,这才一直玩到这个时辰。
十八皇子大驾离开,屋里的孩子们一片恭送之声。相府的辉煌在这一刻里可见一斑——偌大的京城,从不缺权贵,却也只有相府里头的孩子们能这样跟皇子玩上一场。
楚源曾也见过这般的场景。只是那时他已不这样年幼,十几岁的年纪,与苏芝的兄弟们谈天说地,把酒言欢。
那时他清晰地感觉到,她的兄弟们对他这个皇帝并无几分敬重。也差不多就是在那时,他渐渐萌生了铲除世家的心思,没有哪个皇帝会任由世家坐大到目无君上的地步。
但此时此刻,异曲同工的景象重现眼前,他却全然顾不上恼苏家了,只恼萧易不济。
——就这么个人,皇帝打算立他为储?让他承继皇位?不亡国才见鬼了吧?
——老天劈他一道雷送他来这里,是为让他看大恒覆灭的吗?
——他就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