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属实算不得多好,当然也不算坏,没有昨日大蕃使团的出其不意,平平顺顺地度过,虚情假意地恰到好处。
但宫宴顺顺当当,众人离宫后,裴君却在回府的路上被信国公府的人拦住。
“裴将军,我家国公想要与您说几句话,不知可方便?”
因为宫宴,此时已经过了宵禁时间,街道坊间皆寂静非常。
裴君与信国公府的交集只有鲁肇和鲁阳,本不必在这黑灯瞎火的时候理会信国公,可猜到对方拦她的意图,她还是下了马车。
信国公府的几个侍从提着灯笼,围出一小块儿空地,信国公就背手站在其中。
裴君走过去,有所猜测也像是一无所知一般,客气地问礼,而后问道:“不知鲁国公请裴某过来,所为何事?”
信国公转身,面向裴君,昏暗的灯光下看不甚清神色,“是有一事。”
裴君道:“裴某洗耳恭听。”
信国公开门见山道:“我儿鲁肇与裴将军义妹之事,裴将军可知道?”
“鲁国公是说鲁肇想要求娶我义妹吗?”裴君微微点头,平静道,“我义妹巾帼不让须眉,前些年跟大邺军风里来雨里去,军中颇多倾慕她的将士,鲁将军也是其中之一,不过我义妹曾与我言道,对鲁将军并无它意,还颇为苦恼,鲁国公不妨劝一劝鲁将军,莫要强求。”
“……”
他也看不清裴君的神色,裴君的语气也没有什么其他情绪,可她越是如此,信国公越是有些憋闷。
这跟他原先以为的完全不同,裴君这意思,还是他儿子强人所难了。
他儿子年纪轻轻便官居正三品,一个医女凭什么瞧不上?简直……简直……
裴君似是能感受到他的不满,无声地轻笑,她自家的姑娘,凭什么教人嫌弃,在她心里,阿酒即便家世不如鲁肇,可也不是旁人能随便挑剔的。
而信国公平复下胸中情绪之后,颇有“风度”道:“原是如此,既然裴将军义妹无心,我自会约束儿子。”
裴君含笑点头,又促狭地劝道:“鲁将军已非黄毛小子,身居要职行事有度,鲁国公约束时缓和些,免得伤了父子和气。”
信国公言不由衷地道谢,不再耽搁她的时间,与裴君道别。
裴君目送他离去,方才踏上自家马车,马车上,她想起鲁肇,却是默然。
最美好顺遂的是两情相悦,佳偶天成,可惜常有不圆满。
阿酒有裴君这位“义兄”撑腰,借由交流医术,在各个使团里流转起来,裴君没告诉她信国公找上来的事。
原先两人隔几日总能见一见,如今阿酒也忙起来,她们再次见面,都是突厥使臣入京的十日后。
这期间,又有几个离大邺较为偏远的国家陆陆续续到京,金吾卫加紧巡防,各个使团暂时倒也没有惹出什么事端。
便是有,金吾卫也会以最快的速度出现在现场,强硬的解决掉,扼制任何有可能扩大的矛盾。
裴君本质是极强硬的,从当初议和上的态度便可知,她对外就是强势的,无论对哪个国家使团,都不卑不亢,休想用什么“两国交好”拿捏她。
若是真的两国交好,安安分分不在大邺的土地上猖狂,裴将军就是和善的,否则脸皮都给他们撕下来。
朝中也有大邺的官员觉得裴君似乎有些过于严苛,有失大邺礼仪之邦的风范。
裴君懒得理某些迂腐顽固的书袋子官员,该如何做仍旧如何做,整个金吾卫在她的带领下,全都带着一股子杀伐果敢。
文人从来都只能以嘴伤人,虽说口诛笔伐也能锋利无比,但裴君握着金吾卫的兵权,几句话妄想刺伤她,绝无可能。
以至于朝中颇有些自以为是的人暗地里指责她“霸道”。
当然,拥护裴君的人也更多。
裴君没有张狂起来,外人如何揣测,裴君依旧按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