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皇帝对陈家很放心,却还是难免要小心谨慎一些。
他曾与陈孝祖往来的信中提起过,可陈孝祖也不知道陈景书是怎么被养成这样的。
但现在,皇帝觉得他可以把陈景书放在眼皮底下,好好的看一看。
因此他再度对陈景书勉励一番。
陈景书倒也真的安心了。
只是临走的时候又被皇帝叫住,问:“朕有意调你去工部的事情,陈卿知道了吗?”
虽然没说这个陈卿是谁,但陈景书很清楚这不是说他,当然,他也明白这个陈卿是谁,便答道:“大伯知道了。”
皇帝问:“他怎么说?”
不会误会他故意苛待陈景书吧?
陈景书一脸莫名的回答道:“大伯没说什么,只是告诉我圣上对臣用心良苦,叫臣不要辜负圣上的苦心。”
听到这话,皇帝摆摆手:“行了,你可以走了。”
等陈景书走了,皇帝心里美滋滋起来。
诶嘿,就知道陈卿才不会误会朕。
朕和陈卿向来心有灵犀!
……太子也想和自己的陈庶子心有灵犀了。
皇帝是个行动很快很果决的人,趁着现在南海战事牵动着朝野上下的注意力,工部又向来是不太受重视的,于是皇帝只花了半个月就把工部新设缮营造物司的事情定下了,陈景书也接到了正式任命。
赵载桓知道,再过几天,陈景书就不用来东宫当差了,再加上按照惯例是要给陈景书提前放假,让他做好准备的,因此到今日,可以说是陈景书最后一天来东宫当差了。
可陈景书一点特别的表现都没有。
他依旧像是平时一样,安安分分踏踏实实的把自己的事情完成好,工作交接什么的,他前几日就开始做,如今已然妥当了。
于是就连赵载桓给他甩了一整天的冷脸也不能改变陈景书的态度。
赵载桓更生气了。
直到这日晚间,大家都该回去了,陈景书却来找赵载桓了。
赵载桓眼睛一亮,但还是强自冷着脸道:“你来做什么?陈大人很快就要高升了,难道今日不打算去庆祝一番?”
陈景书道:“臣今晚已经与几个好友约好了去庆祝了。”
赵载桓顿时一噎:“那你还耽误什么,还不快去!”
陈景书笑道:“臣来,是有一件东西想要交给太子殿下。”
也不管赵载桓的表情,陈景书继续道:“自臣入东宫当差以来,太子殿下待臣甚厚,臣心中感念,却又不知如何报答,如今惟愿殿下日后……”
“你生气啦?”
赵载桓突然道:“你一直自称臣,是不是在跟我闹别扭?”
陈景书笑道:“臣不敢。”
赵载桓:“……”
你现在就很敢啊!
心中已经被陈景书之前那一番话哄好,觉得陈景书应当只是不知道该怎么与他说,所以才不曾有所表示,实际上对方心中也很不舍自己的,赵载桓顿时又半点气都没有了。
甚至看着陈景书如今的样子,赵载桓心中还有内疚:“你不要这样,其实我已经想通了,你去工部也很好的,何况又不是外放,没什么大不了的,之前是我太幼稚了。”
陈景书松了口气:“殿下能这样想,让我十分羞愧了。”
赵载桓看着陈景书抱在怀里的小木箱,立刻变脸呵斥道:“郭思你是死的呀,还不快去接下来,累着陈庶子怎么办!”
郭思不敢说什么,连忙上前接过陈景书手里的东西。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他招谁惹谁了!
赵载桓问:“这些都是特意送给我的吗?”
陈景书道:“都是给殿下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笑,更显温雅如玉:“日后不能在东宫,常伴殿下左右,我心中也十分不放心,这些,姑且算是个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