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大人,能让我看看您的袖口吗?”
她总是好奇于森穆特那件亚麻袍子的袖口。森穆特从里面拿出过很多很多东西,她甚至怀疑,森穆特每天都会身穿一件干干净净的亚麻长袍,也是从他袖口里取出的“储备”。
森穆特突然笑了,他伸手去解开身上那件亚麻袍,露出肤色偏浅的胸膛,浅棕色的长发从他肩上悄悄滑落,垂在胸前。
艾丽希一眼都没多看,只管盯着那件递过来的那件亚麻长袍。
她翻开长袍袖口,在袖口内找到了一枚小小的暗袋——同时也是护身符。
不用森穆特额外解释,艾丽希将手指接触那只暗袋,迅速感受到了这枚护身符的用途:储物。
这只暗袋表面看来又小又薄,其实可以装载很多东西,森穆特的个人物品、被神力所浸染的各种特殊材料、护身符、种子、鱼鳔……全都是通过这种方式随身携带的。
艾丽希有点眼馋——这才是真正的出门神器、旅行必备。
她也有点理解森穆特为什么不需要随从了,他可以带很多很多件干净的衣物,都放在行李里。
“你这身洁净的外袍,想必也来自这里。”
艾丽希将衣物退还回给大祭司。
森穆特见她误解了,也没笑话她,只轻描淡写地提醒一句:“有清洁咒的。”
艾丽希:……!
对面是位格高超的大祭司,他曾经整理过整个埃及现存的所有咒语。
艾丽希一点儿也没为自己刚才的“失言”感到懊恼,她反而眼神亮晶晶地望着森穆特,仿佛看着一台行走的洗衣机和行走的烘干机。
可惜啊,在这个世界上阿苏特是少数,而且使用咒语或者护身符都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否则可以利用这些人来提高生产力、创造方便快捷的新生活。
艾丽希这样想着的时候,双眼亮晶晶的,透出神采,望着还未来得及披上衣物的森穆特。可天晓得她的心早就飞去了哪里。
大祭司脸上却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低下头迅速将亚麻袍子穿好。
与他们坐着交谈的地方一“墙”之隔,卡拉姆大着嗓子对匠人们说:“行了,你们打牌也打了好几天了,是时候来试试纸牌上的这种计数方法了——”
艾丽希笑容更盛,将手指放在嘴唇上,向森穆特示意,不要出声,听听匠人们怎么说。
这时候人们打牌的方式已经从“比大小”进化到了“争上游”,匠人们个个都把牌面上那些数字记得滚瓜烂熟,说什么也不会忘。
这时候听见卡拉姆大声吆喝,虽然有些人还恋恋不舍,总想着“下一把”的手气会更好,但卡拉姆是工匠之神克努姆的眷者,在匠人里很有威信。听卡拉姆的,总不会错。
“各位,接下来我要用纸牌来考较各位加减,请做好准备——”
卡拉姆沉声说,之后传来薄而有韧性的纸莎草牌啪啪翻动的声音,应当是这位工匠之神的眷者随意抽了两张,让他身边的匠人们计算加减。
“五加三……”
有人喃喃地道。
迟迟没有人报出答案。
艾丽希微抿着嘴静听,并不急躁。
“头儿啊,我一看到这个,就想要去找身边有没有芦苇茎,没有那些,我怎么算得出来。”
艾丽希想:果然,使用新的数字意味着这些匠人们以前用来计算的方式被全部颠覆了。
“以前我左手边拿着五枚芦苇茎,右手拿着三枚芦苇茎,放在一起,数数就知道是八枚芦苇茎……”
说话的人顿时愣在那里——他这不是已经算出结果了?
没多久,隔壁传出大笑声。
森穆特也忍不住莞尔,因为他看见艾丽希坐在对面,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