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对于清雪没来找自己就更加不怨怪了。
这丫头,素来“好色”。
“傅少爷,我记得你可是从不涉足赌场的,如今怎么也来尝尝鲜?”
方昭徽不似旁人那般再不敢说话,依然笑着走过去,无比熟稔的语气,隔着云裳与傅逸冰说话。
傅逸冰却不愿和他多周旋,把云裳拉到身边,笑道:“方谷主,今日之事不过是裳儿玩笑之举,希望你不要当真。”
“裳儿?”
方昭徽低低念出这两个字,随即朗声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傅少爷的什么人?”
傅逸冰梗住,她是自己的什么人?
是啊,什么人呢。
这一恍惚,云裳便脱离了傅逸冰的掌控,踮起脚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轻轻带过,呼吸却残留,依然是初见那日她发丝间清雅的兰花味道,而那话语……
真是,果然还是那样的好玩。
他回过神来,与云裳对视一眼,继而退了一步,坦诚道:“朋友知己。”
方昭徽腹诽着你莫不是想把那“朋友”两字换成“红颜”吧,但看到他退后一步还以为他不再坚持,毕竟在皇商替选之前得罪他这个七大势力的魁首是没有好处的。
八面玲珑的傅少爷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傻事呢?
云裳径直走到紫檀桌旁席地而坐,十指搭于弦上,道:“方谷主,绿绮琴是何人所有?”
“司马相如。”
方昭徽定定看着她回答,仿佛她便是那“皓腕凝霜雪”的卓文君,自己是那风流多才的司马相如。
只是他方昭徽有司马相如起初所没有的财富权势,更有耐心与毅力去夺取芳心,不信天下间有哪个女子会不被打动,凡是美人,都得属于他。
云裳随意拨了一拨,琴声如山泉淙淙、银瓶浆逬,一音之后再无声息,如此果决、清冷,如同一位立足瀑布边的白衣雪女,一个剪影令世人惊鸿一瞥,从此无影无踪。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
她指下一转,竟弹出了《凤求凰》的第一句,带着那婉转音色,加之她散发而坐,容颜刻心,十指翻飞如在描绘大河山水。
专注的神情让她没了嬉笑时那份调皮,精致的五官便一笔一画清晰勾勒而出,投影在其余人眼里,真真是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傅逸冰猛的心如捶鼓,初见时那扫过眼前的乌发、再见时那一声清脆的傅大哥以及方才她在自己耳边一语而过的碰触。
相识不过三日,可自见到她那日起,他便掉入了这句话的怪圈,不可自拔。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方昭徽不禁摸了摸鼻子,想起在决音谷的那些美人,还有他所到之处无不留下的风流债,有些赧然。
唉,他只是多情了点,完美了点,有时候并不是他要求凰,而是什么山鸡、鹧鸪、杜鹃、麻雀全都扑上来了,好比之前被云裳打昏的那个女子,他是看那人在街边乞讨可怜才收留了她,之后便被死缠不放,那女子还主动从昭襄那儿求来“凝脂散”献媚,反而弄得自己神志不清……他何曾想呢!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贵族子弟们无一不为之叹惋。
家中妻妾成群,可大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往往他们看上了哪家的丫鬟,更有甚者,倾慕莺歌舞的哪位红牌,却只能偷偷摸摸、逢场作戏。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司马相如以琴艺抱得佳人,他们却只能豪掷千金、醉生梦死。
他们何尝不希望遇见自己的卓文君,可惜在内只见勾心斗角,在外只见追名逐利,又有哪一人是为真心而来?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何时见许兮,慰我彷徨?
沉迷赌场、流连花丛,他们,无论身份贵贱,无论年纪老少,又还要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