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明白,孟修光的哥哥,在贺景拒绝护理的时候,就已经被判了死刑。剩下的时间,也没有多长了。并且,那并不长的时间里,他的哥哥一定是处于痛苦的煎熬之中的。孟修光那一刀,也就是传说中的“送一程”。事实上杀了哥哥,但情理上并不是杀了哥哥,而是让哥哥少受痛苦。
不过,扪心自问,还真没几个人能够捅出孟修光那样的一刀。
大家都没有说话,但心里都唏嘘不己,大为感叹。
“重情重义、有点冲动、坚韧果断,好汉子!”这是林笑对孟修光的评价,“如果这是盛世,如果我是旁观者,我会非常欣赏这样的人。但可惜这是末世,我当时虽然在旁观,但我并不是旁观者。
“末世了,单个的人生存不易。这个道理,我就不说了。人多了,就必须有秩序,讲规矩,这样我们几百个人,才能团结起来,彼此互助。
“当然,目前的我们头绪纷纭百废待兴,很多规矩并没有确立。但我们都不是新生儿,都不是不知道规矩的人。火云队的具体规矩没有确立,我们可以比照通用规则。
“孟修光以前是军人。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好吧,这句话没什么根据,不算。
“那么,参军誓词应该可以算。其中说,我们决心……做到:纪律严明。纪律严明,那就是服从。
“如果这还不够明确的话,还有更加高级的入党誓词。其内容,我就不说了。几乎每一个字,意思都是服从。
“这一次,孟修光持刀威胁贺景,下一次又威胁谁呢?
“所以,无论是什么情有可原的原因,我们都要处理。
“现在我独裁地决定:孟修光此人,今后,最高职位限定为连长。具体地说,也就是带兵人数,不得超过一百人。
“如果大家没什么意见的话,我们正式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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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意见?大家都感觉林笑的处理,相当于“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也就是说得严重,但处罚轻微。
当事人孟修光更是意外。他的直接上级路鸿博,才是连长职务,自己的职务必然不可能超过连长。林笑限定自己的职位不得超过连长,相当于多此一举。因而孟修光以为林笑放过了自己,感‘激’地向林笑敬了个礼:“多谢老板!”
林笑当然不是放过孟修光。
路鸿博现在是连长,今后不可能一直是连长。孟修光作为路鸿博看中的骨干人才,今后水涨船高,说不定什么时候任职就会超过连长。
林笑限制孟修光的最高职务,其实是限制其反叛的力量。虽然冲动犯上,与反叛暴动并不是一回事,但有备无患,防微杜渐,总是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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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正式会议,主要内容,是对刚刚结束不久的那场艰苦战斗的总结。
由于其内容多涉及普通队员,太琐碎,所以就省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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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会议的后半程,也谈到了针对林文宣的战斗。这个时候,林笑仍然记不起林文宣的名字。其他人更是不知道名字。
林笑说:“事后刘姐很惭愧,我觉得没什么值得惭愧的。刘姐已经尽力了。只因为敌人太狡猾,所以才让刘姐处于不利的地位。
“这方面,仅靠练兵,是没办法有大的改观的。要想有大的改观,必须经历多次生与死的考验,在生死之间,得到提高。
“但这只能是说说而已。什么是生死之间,一般地说,就是生死的可能‘性’各占百分之五十。我们都只有一条‘性’命。赌一次,活下来的可能‘性’是百分之五十。赌两次,则是百分之五十基础之上的百分之五十,也就是两个百分之五十相乘,等于百分之二十五。
“所以,经历多次生与死的考验,活下来的可能‘性’必然会低于万分之一。那样的考验,那只能存在于文艺作品中,而不能存在于现实。
“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