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又道：“从江南得到的。”不是问句，而是陈述句，好像她本来就知道这水令在江南。
顾清菀的眸子一闪，低头沉思了片刻，道：“你一早就知道对不对。”同样的话，仍然不是问句，而是肯定的语气。
古丽不语，只是在那里笑着。
“那你肯定知道剩下的鬼令在哪里是吗！”半晌，顾清菀盯着古丽额前带着吊坠，出声问道。
“我是知道！”古丽晃了晃脚上的银铃，笑问道：“只不过小皇后为什么要这鬼令？”
“为了破自己的孽。为了赎自己的罪。为了不负一人，共度红尘。这样够不够。”她的脸色平静，眸色清淡，说出的话却是悲伤至极，仿佛跨越了时间的鸿沟，带着永生的悲凉。
古丽的心尖因这话颤了颤，她收起了平日里像是长在脸上一般的笑意。
拉过顾清菀的手，把鬼令放进她的手里，平日里巧舌如簧的嘴此刻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而古丽对面的顾清菀，这时，却无比清楚的认识到一个问题，古丽可以接触的她的手。
不对，很久之前古丽就抓过他的手，只不过，她没有在意。
像是验证这个一般，顾清菀看着近在眼前的手，她一把抓了过去。
入手的，是温柔的触感，虽然这手凉的惊人，单又切切实实的被她抓在手里。
古丽看着顾清菀的动作，刚开始下意识的想要躲闪，却是慢了一步。她脸上又恢复了那玩世不恭的笑意，道：“小皇后突然这么热情，我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啊。”
“古丽，你到底是什么人！”顾清菀眼眸微眯，声音冷冽如冰。“寻常人可不会对鬼令的事情这么了解。”
这样的顾清菀，古丽是没有见过的，现在的她看起来，和那危险的男人更像了。
“什么人？还能算是人吗？”古丽笑了一声，声音中隐隐有些嘲讽。
她看了看顾清菀冷冽的眉眼，开口道：“我确实不是人！确切的说，我是鬼令的守护魂。不老不死，不伤不灭，与鬼令共存。”
顾清菀一惊，她早就知道古丽的身份不简单，却没有想到，她，竟然是……
顾清菀悄悄松开了古丽的手，问道：“那你为何会出现在皇宫里？”
古丽笑了笑：“没阁百年，五鬼令便会自发的散向各地，等着有缘人把她收齐。如今已经又是一个百年的开始。不过，每一次的鬼令现世，都会预示着一场血雨腥风的到来。”
顾清菀问：“这鬼令，到底有什么作用？”
古丽道：“可号万鬼，可夺天下。”
“是不是还有一个？”顾清菀死盯着古丽的眼色，“可得重生。”
古丽微微有些惊讶。
半晌才道：“没错，只不过这另一个作用很少会用的上，所以已被大多数人遗忘了。”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一个没有人用？
古丽道：“以人为媒，以鬼为令以命续命，可得重生。因为这最后一个付出的代价太大了，很少有人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别人的命。所以……”
古丽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顾清菀的全身的力气被抽走一般，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煞白。
她一惊，走过去，焦急问道：“小皇后，你没事吧！”
顾清菀嘴中一直反复古丽说的那句话，“以命续命，可得重生。”脑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样噼里啪啦，耳朵旁也嗡嗡响。
她终于知道，上一世，梵墨为何年纪正好的时候离世了。
一想到这里，顾清菀的心就像是被刀子刨开了一样，血淋淋，血肉模糊。
不知过了过久，她脑子稍微清明一点后，才听到古丽担心的话。
她说的是：“小皇后，你没事吧，你的眼睛里流血了。”
顾清菀抬手，擦了擦，摸到了满手的血。
她想：“哦，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