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高兴的吗?
他们会在月下幽会,他们会在雨中漫步,他们会从此开始没有她的新生活。
而她会在世人的有色眼光中枯萎死掉。
她坐在地上,开始思考自己日后要怎么办,就连她自己都觉得奇怪,明明是这样令人伤心令人悲痛令人难过的局面,可她竟然能如此平静,平静得……好像是另外一个人。
不过这样也好,她不再是那个自欺欺人的唐柠了。
第二日入夜。
孤星悬空,寒风森寒,雨滴飘落而下。
看着小雨,在烛光下晶莹剔透的样子,唐柠敲了敲桌子,示意下面的人可以行动了。
黑漆漆的夜里,有人蹑手蹑脚地在院子外面转悠了一圈,试图找个好位置爬墙。
他笼着袖子,一边哆嗦一边道,“这风也太大了。”
春桃眼中厉色一闪,让人四下散开,务必将人一把擒住。
那人一个助跑,翻过来院墙。
忽然,身后猛地同时掠过一阵风声。
那人回头一看,只见几个人影在夜色里,手举粗大的棍子。
心里“咯噔”一下,眼见阵势不对,吓得胆战心惊,急忙撒腿就跑。
天黑心急,他脚下被什么冷不防绊倒,忽然摔了个狗啃屎。
重重一棒当头砸下,他“哎哟”一声,砰然倒地!
糟糕,中了埋伏!
一个女声暴喝,“王八蛋,去死!竟敢翻我家主子的院墙!”
“快来人,有贼。”
院子里猛地炸开了锅,无数房间亮了烛光。
绿意从前门跑进来,口内喊说,“主子,人抓住了!”
“连着物件,一并交给信王。”唐柠拍了桌子。
信王头发白了几根,但五官却是极其英俊的。
他位高权重,生人勿进,在这种杀伐威慑下,长什么模样倒也不重要了。
“儿媳见过王爷,儿媳这个时候叨扰信王,实属情非得已,这人和东西,儿媳都带来了,接下来就任由信王处置了。”唐柠不卑不亢,仔细看,能从她的眼里,看出满天怒火。
信王征战多年,身上杀伐之气凛然,便是文官们见了他都有些拘束,更别说女子了。
那厢,世子见他委派出去的人,半天没有回应也急了。
却不想这个时候,信王突然征召他。
“儿臣拜见父王。”世子心里头惴惴不安,瞄了一眼信王的脸色,全然不敢造次。
“你看看,这是什么东西?”信王大怒,把一物丢到了世子的脸上。
“父王何故如此生气,儿……”世子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看着手里的东西,面上青青白白,很是难看。
这是一个五彩绣香囊,华丽精致,但上面绣的并非花鸟等物,一面却是两个人赤条条的盘踞相抱,另一面是几个字,绣的正是唐柠的闺名生辰八字。
“不要把所有人都当成傻子。”信王震怒。
“此事与儿臣,与儿臣……无关。”世子想要辩驳。
“世子妃,把这东西还有其他的一些物件,连同两人一并交给了本王,为的就是保全你的颜面。”信王怒极,气得浑身发抖,他深吸一口气,“你可真是愚蠢。”
“若不是父王当时认错了人,儿臣也不会……儿臣要娶的是国公府的二小姐而非大小姐。”世子和信王犟上了,他竟是怨上了信王。
世子自小受宠爱,今日却被父亲打了两巴掌,心里委屈又难受,竟是不管不顾把不满与怨怼都说了出来。
信王一个巴掌甩了过去,他为人最是内敛深沉,像是今日这般震怒,更是绝无仅有,“你拿着国公府大小姐的信物,让本王去提亲,到头来却要埋怨本王,简直不可理喻。”
信王看着世子,似乎第一天认识他,他又蠢又毒,他和爱妻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