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征兵,只在石河村征?”
她的问题一出,那些争吵的村民们,便逐渐安静下来,都觉得李云月要和廖奇伟理论一番。
廖奇伟似是没想过李云月会问这个问题,迟疑些许,他道:“谁说本官只在石河村征兵了?别村日后本官也会去的。只是本官与你们石河村的村民们熟悉些,便先到石河村来了。”
“哦?是吗?那廖知府对我们石河村的村民,还真是厚爱啊。只是廖知府,民女有一事很是好奇,现下战争才开始没多少时间,大齐的兵力还是十分充足的,可现下大人您,就私自下来征兵了,身处消息闭塞之地的我们,很不清楚大人您的目的啊?私自征兵的目的……”
说到此处,李云月顿了下,才继续道:“难道廖知府您私自征兵的目的,是想要造反吗?趁机反了大齐?投靠燕国?当上大官?”
廖奇伟被李云月的目光逼视得身体一阵哆嗦,“李云月,你区区一介村妇,竟敢这般污蔑本官!你可别忘记了,安七墨的名字也在上头呢,他必须服兵役。”
“真是巧了,廖知府,民女的夫君,于半月前便已经离开夷州城,去外地探望一个朋友,只怕不能应征入伍了。不过,按照大齐律法,但凡不能应征入伍的人家,都可以上缴一定款项,就没什么事儿了。”
李云月续道:“廖知府,安家不是军户,我们安家只是从别地搬来的,您实在没有权利强行要求民女的夫君,一定要应征入伍。”
“你!你你们家能拿出钱来吗?别以为你说安七墨不在家,这件事便可以过去!李云月,欺骗朝廷命官,你犯下的可是大罪!”
廖奇伟喉头不断滚动,恨不得于顷刻间弄死李云月!
“哦,廖知府不相信的话,可以随便搜寻,安七墨真的出远门探望朋友了,早已经不在夷州城境内。”
廖奇伟一声令下,命人去找安七墨。
周围的村民们,都噤若寒蝉,他们先前听李云月说,安七墨日日上山打猎,不在村中出没,怎么现在就变成出远门了?
有看不爽安家的村民,立即道:“廖知府,先前李夫子告诉大伙儿,她夫君常日在山上打猎,你们搜寻人的时候,得去山上找人才行,不然在村中,是找不到的。”
廖奇伟今日有的是时间,他听言后,便安排人手上山去寻找安七墨。
李云月始终坦荡地站立着,没有丝毫惧怕。
廖奇伟继续道:“榜上有名的各位乡邻,你们现在可以回去准备了,今晚就得跟本官入夷州城去!”
“什么?今晚就得去?怎么这么着急?不是说燕国士兵只攻破沧州吗?都还没到江州呢,为什么要这么快啊!”
“我不要,我不许我夫君去,我们家也交钱!就是不去!”
“不去?”廖奇伟一声怒喝,妇人们的啼哭立即被止住,“你们家能交钱?你们能交多少钱?二十两银子,你们有吗?”
村民们皆是一怔,二十两!?
别说二十两银子,他们连二两银子都没有!
在短暂的怔愣之后,大家想到自家没钱,又不得不将自家夫君送走之际,不免难过悲伤,顿时痛哭出声。
这时廖奇伟又道:“就算那安七墨此时不在石河村,当真出远门探望朋友了,日后他归来,官府的人捉到他了,他也还是要应征入伍!如若不答应,本官有权将他处死!”
撂下这番话,廖奇伟便转身上了马车,仿佛与村民们同吸一片天空下的空气,于他来说,是多么脏的事情。
村民们哭得更加大声,想来这回是真的没法子了,榜上的人,都必须应征入伍……
该死的燕国、该死的战争,为什么要把她们的夫君都带走!
廖奇伟的马车没走,他还待在马车里,等着手下的人来报告,看看是否找到安七墨。
今日天气很热,现在已经临济中午,日头逐渐变得毒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