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路上看到李云月时,还看到她眼睛浮肿,知道她心里也不好受。
而今母亲这般责怪她,安志柏便有些不忍了。
梁氏眼圈一红,“也是,我这个当娘的,也没给他做早餐,既然他没吃早餐就离开家,那我这个当娘的,就也不吃了,我陪他一起不吃!”
她将筷子“啪”在桌面上,态度坚决地表示,不吃。
“婆婆,七墨进城之后,刚好天亮,他会在城里吃早餐,再继续赶路的,在家吃的话,怕是到夷州城他就饿了。”
“七墨离开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婆婆您了,您要是因为他出门,而不吃饭的话,怕是他知道了,会责怪我和志柏,没将您照顾好。”
“还有啊婆婆,七墨只是出趟远门而已,最多小半年就回来了,我们总不能饿肚子,等他回来再做饭给我们吃吧?况且他厨艺也有限,您也吃不下去啊,对不对婆婆?”
李云月说着话的同时,拿起筷子重新塞进梁氏的手里。
她的话成功让氛围活络起来,既然安七墨都没告诉他们,他去上战场,那么,在他们知道这件事之前,她就先让他们活得轻松一些吧?
“也对,七墨的厨艺,的确太糟糕,他也就能熬熬粥、煮点面条罢了,我要是真得等他回来,做饭给我吃,怕我不是被饿死,就是被他的饭菜给难吃死。”
梁氏也知道自己责怪李云月是不对,这会儿李云月给她台阶下,她便顺势下来了。
儿子不过就是出趟远门罢了,她却要死要活的,实在不应该。
前面两三天,谁也不知道安七墨“出远门”了。过了三天之后,周围的邻居们,才意识到,好像有几天没再见到安七墨。
于是李云月和安志柏下学堂时,便有人问:“李夫子,你家那口子,干啥去了?怎么我觉得好像有几天没见到他了?”
“听说你们家鱼和鸭子,全部卖完了,现下只剩下四五只老母鸡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
“哎呀,我知道这样问你问题,实在不够礼貌,可我这也是关心你们,李夫子,你可别介意啊。”
“是不是七墨出啥事啦?被人抓走了吗?李夫子你说出来,兴许大伙儿可以帮帮忙。”
李云月是一个能够支持自己夫君上战场的人,她有其内心的力量,断然不会被这些言论给影响到。
她淡定而礼貌地说:“卖鱼是因为,鱼该卖了,批量卖掉可以得到更好的价钱。没有再养鱼,是因为我夫君觉得,还是狩猎比较自在,不必日日守着。卖鸭子的道理,也是如此。”
“至于只剩下四五只母鸡的问题,是因为我们觉得,那东西太难伺候,稍有不慎就会成瘟,也便只留下几只母鸡下蛋吃。”
“还有大伙儿几天没见到我夫君,是因为我夫君到深山里头狩猎去了,为了狩猎方便,他便在深山里搭个棚子休息,回家他也是很晚才回来,大伙儿见不着他,很正常不是?”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却还有人问:“他在哪座山里狩猎?我们怎么没在山里见过临时搭建的棚子?”
“在哪座山我也不晓得,应该是很远的山里,附近都是人家,野兽不经常来,到更远的地方去,才能狩到更好的猎物,大概这就是大伙儿没见到他搭建的棚子的原因吧。”
李云月回答得有理有据,外人也不便再说什么了,毕竟谁都知道,安家当日就是靠着安七墨狩猎,而有饭吃活下来的。
只是回家的路上,安志柏却忽然问:“嫂子,我哥出门之前,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家?”
“问题解决完了,就回家,具体时间,他自己也不知道呢。”
李云月望着路的前方,思绪飘远,安志柏也没再问什么。
村民们的疑问,到底还是搅乱了李云月的情绪,晚间吃饭后,她便回房间里独自待着,房间里,哪儿哪儿都有安七墨的东西,他只带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