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院门口,李云月见安志柏还在这里等待自己,她如同遇到救兵一般,连忙和何越松告辞,与安志柏一起走回家。
“你刚刚和何夫子说什么了?耽误了这么长时间才出来。”
“他夸我啊,夸我心系黎民百姓,胸怀宽广,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话,尴尬得不行。”李云月如实回答。
安志柏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没说话。
“志柏,你这是什么眼神?回家之后,你该不会告诉你哥,说我和何夫子走得太近吧?”
安志柏再次目光深深地看着她,看得李云月只觉得莫名其妙。
“你胸怀一点也不宽广。”安志柏道:“否则的话,你也不会这样想我,这叫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看,你是被村里那些心胸狭隘的妇人们给影响到了。”
“这么说,你承认我之前是心胸宽广的咯?”李云月问。
“我话还没有说完,你就抢先了,哎,李夫子,我对你有点失望。你瞧瞧你刚刚说的那句‘尴尬得不行’,是多么的狭隘啊,一个心胸宽广的人,说出来的言语,也该是荡气回肠的才对!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君不见……”
安志柏还没“君不见”结束,脑袋就被李云月用力敲了一下,“好好说话,你能咋滴?在生活中,就别咬文嚼字了好不好?简直酸死了!”
安志柏却道:“你这是嫉妒我知识面宽广,嫉妒我能引用名人名句……”
他还在滔滔不绝地说她怎样怎样嫉妒她,李云月简直要吐血,不客气地又敲了下他的脑袋。
“你再这样装叉下去,接下来我放你七天的假期,不让你到书院来!”
安志柏立马道:“嫂子我知道错了,还是你比较博闻强识,一直是我学习的对象。”
李云月“哈哈”大笑起来,真难得啊,安志柏居然也会搞笑了。
事实证明,李云月高兴得太早了。
这天晚上,吃过饭后,她觉得太冷,用热水泡了脚,早早地钻进被窝里了。
她在被窝里瑟缩了好一会儿,安七墨才从外面进来。
“相公,你好幸福哦,来睡觉的时候,人家都帮你把床给暖好了。”李云月玩笑道。
以往的晚上,安七墨都会过来亲她一口,道:“明晚我帮你暖床,或者我们一起暖也可以。”
但是今天晚上,她说完话之后,竟然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相公?你不理我?”
只见安七墨优哉游哉地将衣服脱了,慢吞吞地吹灭了房间里的灯,才又慢吞吞地上床。
李云月用脚踢了他一下,“安七墨,你装哑巴呢?你漂亮可爱的娘子,在跟你说话。”
“嗯,听到了,睡觉。”他在被子里躺了下来。
李云月又不是个傻子,当然意识到了他心情不好,她捧起他的脸,他却试图将脸别到一边去,不看她。
“安七墨,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将不快乐闷在心里头,就不能跟我说吗?我是你的娘子!”
李云月重点强调了自己是他娘子这一个身份。
安七墨便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你用这样的目光看着我,我都要错觉我让你戴绿帽子了。”李云月道。
“据说你和何夫子关系不错?你们相处很愉快?”安七墨开口道,语气酸溜溜的。
李云月一怔,敢情他这是在吃醋?
可是不对啊,哪个家伙跟他说,她和何越松相处愉快的?
李云月的脑子飞速转了一圈,蓦地想到了安志柏,“志柏跟你说的?”
“甭管是谁跟我说的,总之你告诉我,是否有这样的事儿?”安七墨道。
事情的确是安志柏对他说的,他听的时候,没当回事。
可他很快想到,先前何越松刚到书院那会儿,李云月好奇他的授课能力但又忍着不问,可见对何越松是十分重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