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都在看着到处乱跑的羊群,而裴名刚刚从白绮身旁离开,怎么可能会受伤?
“应该没有受伤。”黎画顿了顿,不禁询问道:“阿鼎,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寺庙里出了什么事?”
上次见她哭,还是在清平山庄的教堂里,那时裴名手脚都被钉在了十字架上,她一边为裴名包扎伤口,一边默默掉着眼泪。
当时他还拿记音鹤,记录下了她压抑的哭声,想找机会放给裴名听,试图让裴名心软。
昨夜他去试探裴名时,本想拿出记音鹤。
但裴名说让他记住自己的身份,他犹豫了许久,觉得或许时机还不够成熟,最终还是收起了记音鹤。
见她一直哽咽,却迟迟不说话,黎画忍不住道:“阿鼎,你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他一手攥着玉简,正准备往山下走,刚一转身,便看到了站在漫山遍野春花中的宋鼎鼎。
她背对着他,身影纤弱,仿佛一抹虚无缥缈的云烟,触之即烟消云散。
黎画微微失神。
那年他离开家时,黎枝才七岁。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黎枝心心念念盼着,他可以陪她去后山看春花。
可当她知道他要离开一段时间,去各大门派比剑时,她只是默默给他收拾好了换洗的衣裳,和她刚刚为他纳好的鞋。
黎枝到死的那一日,也没能看到后山上漫山遍野的春花。若是她还活着,或许现在已经和阿鼎一般高了。
“师父,我在山上。”
玉简和远处断崖边,同时传来她带着鼻音的哭腔,似乎跟记忆中黎枝哭鼻子的声音重合。
黎画恍惚一瞬,下意识唤道:“枝枝……”
话音顿住,他突然回过神来,有很多想要对黎枝说,却未曾说出口的话,全都卡在喉咙里。
黎枝已经死了,七年前便死了。
他抿着唇,嘴角微微压下。
他沉默着,再多看了一眼宋鼎鼎的背影,而后迈开步伐,朝着她的方向疾步走去:“我知道,我在你身后。”
宋鼎鼎闻言,转过身,一回头便看到了朝她走来的黎画。
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尽可能表情自然道:“师父,你看到裴小姐了……”
她一抬头,便看到了黎画微微泛红的眼眶,还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
宋鼎鼎迟疑着:“你哭了?”
许是觉得自己问的有些直接,她连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黎画扯了扯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便是想起我妹妹了,她原来总念着想去后山看花。”
宋鼎鼎知道黎画的妹妹,文中提及过一次。似乎在年幼时,遭歹人杀害后,被肢解后埋在了院子里。
即便是一笔带过的剧情,也让人遍体生寒。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想了想,问道:“那你陪她去看了吗?”
黎画低着头:“没有。”
明明是简单的两个字,却不知用了多大力气,才轻颤着嗓音从齿间挤了出来。
他难掩悲恸的声音,在断崖边轻轻回荡着。
听着那一遍遍回放在耳边的‘没有’,看着漫山遍野的春花,宋鼎鼎感觉头脑昏沉,有一种灼伤的针刺感,隐约从眉心向里渗透。
像是有什么破碎的记忆,在识海中重新组建着,这突如其来的刺痛感,令她甩了甩脑袋。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有读者认为裴名上一章的行为是mj,qj,关于这一点甜菜想解释几句,希望小可爱们可以花两三分钟看一下:
1.首先裴名取血时,鼎鼎是意识清醒的状态,只是受控于契约而不能动弹,跟mj完全没有关系。
2.再说qj,这是一种违背被害人的意愿,使用暴力、威胁或其他手段强行与被害人进行xx的强制行为,裴名的目的是取血,而不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