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痛而无望,不觉眼底噙起了泪花。
金守疆怜惜地道:“傻小小,哭什么呢,我家小小生得好看,这是好事。”
“景家主为何送我这个?”聂小小忽然问道。
金守疆忍了三?日,这下拿到了信物,终于可以告诉聂小小了,“景兄不是生了个小杨子么?我跟景兄约好了,若是这个孩子……”他抚上了聂小小的隆起小腹,“是个女娃,那便约为夫妻……”他在憧憬两鬓生霜的时候,亲眼看着儿女穿着喜服拜天地,那是何等乐事!
“啪!”
聂小小不仅没有高?兴,甚至还隐有怒意,“为何你们总喜欢定下孩儿的婚事?”
金守疆以为她在恼这事没有提前与她商量,他赔笑道:“小小别气,我保证,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况且景家盛名在外,嫁入景家可享一世太平无忧,这可是一门极好的婚事。”
“这孩子以后餐风露宿也好,富贵荣华也好,我只想这孩子照他想要的生活活,喜欢他想喜欢的人。”聂小小怒然挑眉,“金守疆,我警告你,别想左右我孩子的将?来,否则,别怪我无情!”
“都说有了孩子的女人性情反复无常,如今看来,真是说对了
!”金守疆不悦地回道,“我是他爹,给他安排个好婚事,哪里错了?”
“孩子不是你辛苦怀胎十月,也不是你闯鬼门关生产,你不过一晌舒爽,你凭什么决定这个孩子的将?来?”聂小小突然扶腰站起,左右扯下鬓间钗铃,砸向金守疆,“你定的婚事,你自己生个给你的景兄!”
金守疆也是怒了,接住了鬓间钗铃后,匆匆收回盒中,紧紧抱在怀中,“你简直不可理喻!”说完,他摔门而去。
聂小小颓然坐倒在榻上,轻抚小腹,喃喃道:“孩子,别怕,有娘在一日,娘就不会让你被人左右。”略微一顿,她声音微哑,“娘一定不会让你步娘的后尘。”
两人吵这一回后,几乎是日日冷战。
所幸,没过几日,狼帅便来了书令,命金守疆去东浮州西境修筑栈道。
他想着离开几日也好,免得再与聂小小起争执,害她动了胎气。
于是,他暂且拜托景惊涛代为照顾聂小小,便先行赶往东浮州西境修筑栈道。
虽说在海城也算是寄人篱下,可景惊涛夫妇两个待聂小小也有如上宾,身边少?个看了生烦的金守疆,聂小小觉得日子过得清净不少?。
可好日子向来是不长久的,很快金守疆便派了人来,接她去新筑好的石城团聚。
聂小小自然是拒绝不了,便只能随之上了马车,去了东浮州西境山腹间的石城。
这一次,金守疆并没有亲自来接她,只是派来两名丫鬟来伺候着。
聂小小扶着腰杆,挺着大肚子缓缓从马车上走了下来,入城不久便听闻了一件事——金守疆近几日纳了个妾室。
以她的性子,金守疆原以为她会大闹一场,未免正面冲突,所以金守疆没有亲自来接她,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聂小小非但没有吵闹,甚至连纳的妾室是谁都没有问。
金守疆原本还有几分愧悔,可知道这样的结果,竟觉几分恼怒。
聂小小似乎从未把他挂上心?过,即便他与她的孩子快要出世,他与她还像是陌生人一样,之间永远隔着一条看不见的深壑。
若不是念着聂小小腹中的孩儿,金守疆今日定要去问个清楚,聂小小到底心?里在想些什么,他对她而言到底算个
什么?深吸了几口气后,金守疆压下了心?中的怒火,罢了,她若喜欢这样与他相处一世,那便随她好了。
他只庆幸,他在修筑栈道这些日子救下了那个姑娘,她性情温婉,从不拂逆金守疆半句,虽说是个身份低贱的异族姑娘,可容貌清丽,越看越觉得比聂小小还要可爱。
聂小小不珍惜的,自有姑娘珍惜。
金守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