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辟邪这里等你,带着我们的啸天一起走。你别怕,世上只有我才能启动辟邪。仗着它,海城谁都拦不住我们!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你最初是假意接近我,可我不在乎。造出了辟邪,我便可以夺下百叶城,成为西山柳氏的家主,而你就是西山柳氏的家主夫人。景安此人自卑而阴险,当初你与他谋划一切故意接近我,等他得到辟邪,迟早也会对你下手。飞扬字。”
柳溪匆匆读完,将书信递给了景岚,感慨万千地看着地上的那具白骨,“原来他才是柳飞扬。”
所以柳溪爷爷那一辈,那个传说中一世喜文厌武的弟弟柳飞扬原来是死在这里。
百叶城中寿终正寝的那个“柳飞扬”应该是假的,所以他才会一世不近女色,孤独终老。
照这书信上看,爷爷那辈的柳家也一样冷漠无情,之所以柳飞扬一直喜文厌武,只怕是为了明哲保身。
可是,柳家有哪个是甘心任人宰割的呢?
所以柳飞扬突然失踪了,来到了谁都猜不到的景氏海城,暗中打造这只机关兽辟邪。柳溪爷爷定会防着他突然回来夺权,最好的办法便是弄个假的“柳飞扬”放在百叶城,即便是真的回来了,柳溪爷爷也能抢占先机,咬死那个回来的人不是真的柳飞扬。
若是柳飞扬一失踪,柳溪爷爷就说他死了,而后死人死而复生。当初为什么会死?这个问题会让很多江湖人反复玩味。
柳溪爷爷绝对不会给柳飞扬这个机会置之死地而后生。
西山柳氏兄友弟恭多年,就算突然冒个“弟弟”出来,江湖人只怕还是相信柳溪爷爷多一些。
书信中提及的“夜真”,十有八、九是景安的那个泼辣的异族正妻。
柳溪下意识地侧脸望向一旁沉默许久的景岚,于她而言,今日知道这么一桩爷爷的旧事,无疑是一把利刃捅入了她的心。
景岚脸色铁青,捏着书信的手不住颤抖。
她以为爷爷是卑鄙的过河拆桥,所以才会从后偷袭柳飞扬。可读完这封书信,爷爷岂止是“卑鄙”二字可以形容的?
不甘于平庸,却不自省修炼,反而动了这样的歪念,与妻子合谋勾引另外的男子,与虎谋皮。
因就不是什么善因,自然果便只能是恶果。
柳飞扬大概是笃定景安不会出手那么快,毕竟辟邪虽然造好,可钥匙并没有给景安。景安那时定是气疯了,天下有哪个男人可以忍受宠爱了十多年的儿子竟不是自己的孩子?他平庸而自卑,原以为生了个天之骄子,却没想到这天之骄子竟是他人的儿子。
所以,柳飞扬没料到景安会偷袭,景安也没多想这只辟邪日后能不能启动,一刀就捅入了柳飞扬的心口。
一击毙命!
后来,景啸天练功走火入魔,家主夫人夜真忆子成疾也走了,如今想来这些巧合多半都是景安所为吧。
景岚的心阵阵生凉,凉到掌心也是寒的。
自诩名门正派,可骨子里流的却是如此卑鄙的血。
可笑之极!
柳溪将灯盏移到了景岚面前,微弱的烛光带着一丝暖意,沁入景岚的身子。
“烧了它。”柳溪冷声反问,“柳素已经打着替夫报仇的名号来了,你还想多给柳擎一个为叔叔复仇的名号,让东海景氏万劫不复么?!”
景岚一瞬不瞬地看着柳溪冷冽的眸光,书信在掌心颤然捏成了一个纸球。
柳溪握住了景岚的手,语气比方才温和了许多,“阿岚,只有化为灰烬,才是真正的尘封。”说着,她打开了景岚的拳头,将那个纸球拿了出来,移近烛火点燃烧了。
看着纸球渐渐变成了灰烬,柳溪认真地再翻看了一遍玄方盒,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便合上了玄方盒,重新戴回了黑黑的颈上。
她想,当初柳飞扬定是命黑黑去给夜真送信,黑黑还没来得及走,便目睹了主人被刺死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