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也不敢开口,生怕只是梦一场。
“我有事先走了。”江忱几乎是落荒而逃。
言斐有些失落,但好在江忱也并没有说别的,这是不是代表着“跟我三年”的话并非开玩笑?
言斐记得那天下了场大雨,等到雨停了后,他下楼去给爸爸买饭,却不曾想竟然在医院楼下的报亭下见到了江忱。
“你没走吗?”言斐有些诧异,从江忱离开差不多有三四个小时了。
“啊?”江忱轻咳一声,“我……你,你请我吃顿饭吧。”
言斐忍不住勾了一下唇。
那是这么多日子以来他第一次真心实意的笑出来。
他想,他年少的那些悸动,以为会成为遗憾的暗恋,至此终于得到了回应。
言斐掏出口袋里的纸巾扔给他,然后骂了句:“傻逼。”
一句傻逼让两人找回了上学时候熟悉的针锋相对,江忱接住纸巾,笑了起来:“别找茬啊。”
两人并肩往医院门口的小餐馆走去,言斐偏头看向江忱时,恰逢那人也看向他,两人若无其事的对视一眼又默契的别开视线。
两人在小饭馆点了几个菜,沉默的吃着。
虽然两人认识很多年了,但这么平和坐在一起的时间倒是没有过。
“附近没什么好吃的,等改天正式请你吃顿好的。”言斐说。
江忱摇头:“下次轮到我请你,下下次你请我。”
下次,下下次……
言斐点头:“好。”
两人像是多见不见的老友一样开始闲聊起来,你一句我一句不需要刻意找话题也不会冷场。
他们似乎总能准确的理解到对方的喜好与话中的意思。
这顿放算得上是相谈甚欢,明明是很难吃的饭菜,两人却都吃光了,甚至有些意犹未尽。
出了餐馆,两人又聊了一路,就这么走回了医院,江忱也没说要走,看到电梯口处等电梯的人那么多,两人便直接走了楼梯。
“走走也好,消消食。”江忱说。
两人并排走着,江忱突然一个踩空,“哎呦”一声抱住了言斐,言斐一愣。
他和江忱之间并非没有过身体接触,拳台上两人经常互相触碰到对方的身体,但像现在这样单纯的身体碰触却从来没有过,甚至两人连普通男生之间的勾肩搭背都没有过。
言斐二十五岁了,他没交过男朋友,一时间竟觉有些心慌意乱。
“不好意思啊,没站稳。”江忱扶着他站直身体,然后顺势握住了他的手。
言斐看了一眼江忱,这人一副老神在在似是情场老手的样子,但熟不知手心里的汗已经出卖了他。
言斐勾了勾唇,没有拆穿他,不就是出汗嘛,他这不也正出着呢嘛。
谁也不比谁淡定。
江忱将言斐送回了病房,然后便离开了。
言斐在医院里陪床,躺在折叠躺椅上一晚没睡,江忱就是他苦逼生活里透进来的那一丝光吧。
这一夜下了一场大雪,莹白的光映在医院的窗户上,让人心里难得的平静。
言斐一大早便起来了,他心口有股炽热的火无处发泄,他想出去跑两圈,顺便买点儿早饭回来。
言斐跑下楼后转了个弯往医院的侧门处跑,跑了几步,又退了回来,长椅上的一个白色的大雪球正盯着他看。
大雪球还对他笑了一下:“早……啊。”说话时牙齿还咯咯作响。
言斐惊了,忙走过来给他拍打身上的落雪:“你怎么在这儿呢?你在这多长时间了?”这么厚的雪可不是十分钟半个小时就能落满的。
江忱扯开僵硬的嘴角:“我,我,我,昨,昨天晚上,就在这,等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