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雨找自己导致的。
看着小男孩身上盖的单薄的粗麻布被单,谢锦宁想了想,用嘴巴叼着猫窝里的棉袄,费力地拖到床上盖在小男孩身上。
她不知道,在她没来之前,这件唯一的棉袄,一直是小男孩儿的“被子”。
小男孩还在不停咳嗽。
谢锦宁有些急。
张目四望,小木盆里放着现成的凉开水,谢锦宁用嘴巴咬着那块小男孩曾用来给她擦身的小麻布,放到小木盆里打湿,又咬着湿麻布敷到小男孩的额头上,用两只前爪按了按。
等一会儿,湿麻布温度起来了,谢锦宁又再次打湿,再次敷到小男孩额头上。
希望这种物理降温能起到作用吧,谢锦宁暗暗祈祷。
小男孩额头烧得发热,身上却又冻得直哆嗦。
来来回回跑了好多趟。
谢锦宁最后气喘吁吁,累瘫在小男孩胸口。
好在小男孩儿不再咳嗽了,脸也不再那么红了,身上的温度似乎也降了下来。
好几次,小男孩还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看了谢锦宁一眼,又迷迷糊糊闭上眼睡了过去。
听着小男孩清浅的呼吸,谢锦宁劳累了一整晚的心放了下来,正准备跳下床,回到自己的猫窝睡一会儿。
忽然,一声呢喃惊了她一下。
谢锦宁回头一看,发觉是小男孩在说梦话。
她耳朵凑过去,听到小男孩嘴里迷迷糊糊呢喃着:“我不是野种,不是!”
谢锦宁蓦然明白了,小男孩对白天被骂野种,很介意,很难过。
不由又好笑,又觉得有点心酸。
小孩儿还挺敏感的。
※※※
第二天蒙蒙亮,在远处的鸡鸣起落声中,一人一猫揉着惺忪睡眼,醒了过来。
“喵呜!”你没事啦?谢锦宁摇头晃脑甩甩毛发醒醒睡意,跳到小男孩儿床头,关注起小男孩的状态来。
小男孩儿看看身上盖着的棉袄,摸了摸额头上微温的湿巾,又想起昨晚迷迷糊糊间看到的。
看看床边关切的看着自己的小猫,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小男孩儿抱起了谢锦宁喵。
“喵呜!”喂!喂!干什么!一大清早的,怎么能随便抱女孩子。谢锦宁挣扎着要跳出来,然而小男孩的话让她不再挣扎。
“小猫,谢谢你,从来没有人在我生病的时候照顾过我,就连秦叔也没有,你一定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吧。”
看着小男孩清澈的目光,谢锦宁停止了挣扎。
“喵呜!”算了,就让你抱一会儿吧。
早餐依旧是蘑菇汤。
谢锦宁皱了一下眉,小男孩家里,似乎没有任何食物,他平时是怎么生活的?
上午小男孩要去山庄的私塾里上学,下午则是做工换取食物。
谢锦宁觉得山庄里面的人很奇怪,他们看着小男孩,带着明显的恶意。
但是又带着点畏惧。
他们畏惧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做什么?
学堂中总共二三十个小孩,其中就有昨天打了小男孩的那群少年。
这群孩子大的十三四岁,小的也有十来岁。
小男孩是学堂中年龄最小的,才七岁半。
学堂窗户外有一颗柳树,谢锦宁爬到柳树上,学堂里的场景便一览无余。
小男孩的位置在最后一排,昨天上门打砸的少年们见小男孩来了,嘴里发出恶意的嘲讽。
“小杂种来了……”
“小杂种就是耐揍,居然都不用像往常一样躺几天…… ”
……
真是太过分了,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
谢锦宁暗自咬牙,盯着那几个恶毒嘲讽小男孩的少年猛瞧,准备记下来“秋后算账”。
小男孩目不斜视,一言不发,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双手在桌上交叠,对那些恶意的嘲讽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