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王爷一夕暴毙,齐郡王重新被皇上迎回盛京,封为齐王,甚至皇上允他暂住东宫,属下推测,定南王府一定面临巨大的危机,王爷才让郡主您在这个关口来大夏。”
谢锦宁愣了一下,不由着急起来:“姬永竟然翻身了。他视父王为仇寇,如今得势了,第一件事定然是想着对付父王,小人手段,防不胜防。父王现在定然是被麻烦缠身了,也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了。”
“南府军和谢家军的兄弟们,说在他们被王爷调到郡主身边之前,盛京连发了三道圣旨到昌平关,只是不知圣旨具体内容。”
谢锦宁眉头蹙得越发深了。
“这件事太过重要,一定要想法子从阿药、阿雀他们嘴里套出些什么。”
“只是王爷对他们下了死命令,让他们不能对郡主说大胤的消息,想套话,恐怕不容易。”秦牧犹疑道。
说话间,两人走进书房,谢锦宁一下子看到了掉在地上的画,不由蹙眉,有些心疼地弯腰捡起,小心翼翼地掸了掸上面的灰。
秦牧在一边看着,好奇道:“郡主,我见你走到哪里都把这幅画带在身上,这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谢锦宁出了一下神,道:“当初画下来,是为了找人。”
秦牧见谢锦宁出神,鬼使神差地问了句:“画中人对郡主很重要?”
谢锦宁沉默了一下,变猫的事,毕竟不太好对人说,连带的,谢锦宁也就没有告诉秦牧画中人是阿澈,不然不好解释她是怎么在多年前和阿澈相识的。
谢锦宁道:“不是一句重要可以形容的。”
“那时候,我和他相依为命过一段时日,他身边的人都对他很坏,让他吃尽了苦头,后来……后来我们被迫失去了联系。在过去的七年里,我曾走遍千山万水,去过几十座城池,希望找到他,把他带回家,希望他不再受苦,不再受人欺凌……”
说到这里,谢锦宁想起阿澈惨淡的过往,不由再也说不下去。
这时,书架后面传来响动,几本书从书架上“啪嗒”掉下来,。
“谁?”秦牧和谢锦宁对视一眼,疾步往书架那边走,他们刚才谈论过大胤政局,事涉机密,若是被外人听到了……
走近一看,却是阿澈。
原来晏澈心神激荡之下,不小心撞到了书架。
“阿澈,怎么是你?”谢锦宁惊讶道。
晏澈背对着她,半天没做声,肩膀似乎在……发抖?
谢锦宁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阿澈,你怎么不说话?”
晏澈一把抓住谢锦宁的手,呢喃道:“是你!”
“原来她们都是你。”
原来从来都只有她,没有别人。
诡谷中以命救他的小黑白花猫是她,大周边境的驿道上,温柔护他,把他拉出鬼门关的小姑娘是她,
救他护他,拉他出泥沼的,从来只有她。
晏澈再也忍不住,眼泪不受控制地爬出酸胀的眼眶。
上天从来待他残忍,然而终究让他遇到了她。
如果半生的不幸,是为了遇见她,那么他也没有那么不甘和怨恨。
秦牧盯着晏澈抓住谢锦宁的那只手,微微蹙眉,可是考虑到眼前的人是世子,他不好说什么。
“阿澈,你在说什么?怎么不转过身来?”谢锦宁莫名觉得此时的晏澈有点奇怪。“先放开我的手,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晏澈刚说话时鼻音太过浓重,又是含糊不清的呢喃,以致谢锦宁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晏澈放开谢锦宁的手,抹去眼角的一滴泪,极力控制着酸胀的眼眶中的眼泪,让它们不要再落下来,鼻音浓重,声音有点发颤又有点哽:“只是灰尘迷了眼。”
谢锦宁和秦牧面面相觑,这里灰尘很重吗?
红笺、绿绮听到这话,该伤心了,她们每天费力地把这里打扫得一尘不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