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种薄透易碎的意味。
可以轻易吮出血,然后产生皲裂似的红蓝色絮状纹路。
他不受控制地低头,用力把她的身子压向自己,然后咬上她的颈。
余窈发出短促的惊叫,松口退开。
骆北延将她抓住了:“你把钥匙丢去哪儿了?”
“就是丢掉了。”余窈闪避道。
骆北延顺着她的眼神看向灯罩。
他抬手去够,余窈迅速翻身上来,在他手臂上用力咬一口。
骆北延吃痛收手,微微吸了口冷气:“嘶……”
倒不是因为被咬伤了,而是因为余窈压到了微妙的位置。他脸色沉沉,眼里也闪烁着暗光,抬起被她咬了的手拍了一记灯罩,室内瞬间一片黑暗。
只有微茫的月光从窗帘里透出来。
月色伴随他的体温,渗入在余窈薄透的肌肤之下。
她被彻底占有的时候,又忍不住想起骆北延的问题。
——为什么遇到困难的时候,不告诉他呢?
她以前也不爱把这些事情告诉姐姐。
因为就算说了,姐姐也解决不了,反而会白白操心。
但骆北延是有余力解决的。
她为什么总是不想说呢?
余窈自己也不知道。
可能是因为她喜欢以最大的恶意设想结果。
如果她告诉骆北延,在学校有人造谣她未婚先孕。
骆北延也许会说,如果她平时注意行为检点,就不会被苍蝇叮了。
如果她告诉骆北延,有个猥琐男想拽她的尾巴和南瓜裤。
骆北延也许会说,她不应该穿成这样出门。
他是否真的这样认为也未可知。
但余窈觉得有这种可能性,所以绝对不会找他去说。
并不是像骆北延理解的那样,她不想依靠他,所以不去跟他倾诉。
恰恰相反。
她想要继续依靠他,所以不愿意在他面前自取其辱、找骂、招他嫌恶。
“不舒服吗?”骆北延动作稍缓。
他看见余窈眼眶泛红,一副将泣未泣的样子。
“我轻一点。”骆北延松开钳制她的手,慢慢触碰她的手臂,感觉她在微微战栗,“别哭了。”
他在她脸上擦了擦。
余窈觉得他手指稍嫌粗糙,侧过脸去:“你不要管我。”
她声音又细,又低哑,像捕捉了猎物的蛛丝在轻颤着。
骆北延总感觉她这样脆弱,随时会绷断,却从来没有见到过这种时候。
她身体柔韧,精神也一样。
谁也不知道她能分裂到什么地步。
余窈感觉干燥温暖的吻落在她嘴唇上。
她小心避开,骆北延又欺近,轻轻碰她。余窈只能慢慢接纳,闭上眼跟他亲吻。
灼热的浪潮缓慢地冲刷着,很久之后才归于平静。
第二天醒来,骆北延眼睛都没有睁开,先伸手确认了一下枕边人是否还在。
余窈正沉睡着,表情安定,略带疲倦。
她昨天很晚才睡着。
本来结束得就晚,她睡了会儿觉得身上黏腻,非得去洗个澡。
骆北延慢慢抚过她的脊背,把她拥紧。
余窈轻哼了一声,仍然睡得很熟。
现在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骆北延不想把她叫醒。
他觉得这样懒洋洋地躺在一起也不错。
没过多久。
“叮——”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骆北延伸手把声音关掉,迅速下床接电话。
这个电话他接到过一次,写了备注,是“心理医生”。
之前在沿海城市出差,有个人自称是余窈的心理医生,打电话给他,说想提供一些余氏姐妹的信息。但是等骆北延到约定的地方,他又没有出现。后来骆北延再尝试联系,这个电话就没有开过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