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惶恐。她下意识地摸了摸手臂,默默走出去吃饭。
她刚转身,手腕又被拉住了。
骆北延放好那堆纸,把她留在自己面前。
“我没有讨厌你。”他把余窈的额发撩到耳后,想看着她的眼睛说话,余窈却更加不愿意抬起头。
骆北延是光芒下的人。
她都不敢站在他的阴影里。
骆北延感觉到余窈有点退缩,手上不由又握紧一分。
“其实我……”骆北延想说他回了Z市,可是话在喉咙里转了一圈又一圈,怎么都讲不出口,“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但我们这样下去肯定不行。”
余窈点点头。
她一直看着地毯上的花纹。
“那我搬出去吧。”她说。
骆北延眼皮微跳。
他脑子里空了几秒,下一刻就伸手抬起余窈的下巴,在她嘴唇上亲了一下。
肌肤一沾即离,温度转瞬消散。
但是从这样不到零点一秒的触碰之中,极力压抑的情绪就轰然崩塌倾垮,一切不该有的冲动像泄闸的洪水般涌出来。
骆北延扣住了余窈的手腕,警告她不要碰伤疤,然后解开她的衣扣,再慢慢继续。
余窈紧抓着他的上衣,眼神动荡不安。
那种惶恐传染到骆北延身上,他只能稳住心神,停下动作。
“算了……你先去吃饭。”他的气息渐渐平复。
他一松手,余窈就跑了出去。
她不是排斥这种事。
她只是害怕骆北延主动。
因为他太强势了,如果由他主动,余窈会感觉自己没有反抗的余地。唯有单方面的引-诱是安全的,进可攻,退可守,还能轻易脱身。
现在这样会让她很不安。
暑假剩下的那点时间,她想方设法躲着骆北延。
骆北延也意识到了这点。
他觉得是他那晚表现得太奇怪,一会儿把她推开,一会儿又主动亲她,导致余窈没有安全感。后来他尽力弥补,找机会带她出去玩,她也不怎么愿意。
骆北延本来还想问问她,之前余帘儿出车祸有没有可能是前男友干的。但是看她精神紧绷,他也不敢逼问。
开学后,余窈不想出门。
她央着骆北延给她请病假。
骆北延认为她必须接受治疗。
但是心理医生找过来,余窈也不肯配合。最后只能骆北延自己做咨询,问问平时怎么跟她相处。
医生说得很中肯。
然而一点用都没有。
骆北延为了把余窈带出门,什么办法都想尽了。他甚至同意余窈不上学,每天出去吃喝玩乐。
最后余窈终于松口。
她说她想见姐姐。
这下换骆北延不安了。
事故过去一年多,余帘儿的情况时好时坏。最好的时候是过年那会儿,那时候余窈陪在她身边。医生说,她可能会在妹妹的呼唤下醒来。
骆北延也希望余帘儿能醒过来,然后把事情讲清楚。
但他心里某处又非常抗拒这种可能性。
因为一旦余帘儿醒过来,余窈就有了精神依靠。
说到底,余窈的目的也非常明确。
她姐姐出事了,她想找个人作为依靠。
骆北延现在就是这个“依靠”,他不能保证余帘儿醒后的事情。
“今天晚上我带你去吧。”骆北延还是同意了。
余窈点点头,似乎松了口气。
她现在可以一整周不说一句话。
骆北延也不敢对她发火,他揉了揉余窈的头顶:“你自己在家好好吃饭,有事打我电话。”
余窈进了画室,听见骆北延在她身后喊:“画了什么记得拍给我看啊!”
她知道骆北延不是想看画,只是想定时确认一下她还活着。
最近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