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了。
会上大家纷纷赞美骆总身先垂范,废寝忘食,是所有人学习的榜样。
会议结束后,骆北延把骆薇留下来。
“你学的社会性别研究吧?”骆北延假装不经意地问起,“都是讲些什么?”
“你问这个干嘛?”骆薇有点疑惑。她长腿一跨,坐上了会议圆桌,“就讲男女不平等的社会机制是怎么形成的,还有性别分工不平等之类的东西。不过你也知道,我研究生没认真读嘛……”
骆北延揉了揉眉心:“算了。”
他是被猪撞坏脑子,才会想到问骆薇。
“你到底想问我什么?”骆薇好奇地眨了眨眼,“我不相信你是对我的专业感兴趣。”
骆北延淡定道:“哦,随便问问,就是关于我跟余帘儿的情感问题……”
他准备把事情往余帘儿身上一套,再想办法问问骆薇。
“那你算是问对人了!我在情感问题上可是专家啊!”骆薇来了精神,也没仔细琢磨他心虚的眼神。
骆薇把手撑在桌上,高声问:“你觉得你是在跟余帘儿谈恋爱吗?”
“是的……吧。我追她多一点。”骆北延斟酌说,“不过我想说的是……”
“不是!”骆薇声音像演说家一般高亢,她立即打断了骆北延,“不是你追她或者你爱她!你追的是一个她给你的印象!所以你是在跟‘你印象中的她’谈恋爱。”
“好吧。”骆北延面无表情。
“那你是在跟你印象中的她谈恋爱吗?”
“是。”
“不是!那也不是!”骆薇挥着手说,“你为什么喜欢‘你印象中的她’?因为你对自己的需求有一种提前预设。所以归根结底,是‘你印象中的自己’在跟‘你印象中的余帘儿’谈恋爱。”
“……”
骆薇振振有词:“所以根据现象学,你根本没有跟余帘儿谈恋爱。”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骆薇临走前还给他推荐了一点书目。
骆北延趁午休时间,稍微读了点关于伤害与控制的内容。
卢梭说,人人生而自由,却无处不在枷锁中。
自然状态下,所有人都是自由的。
而社会契约的形成,是因为有人放弃了一部分自由,获取了契约自由。
“公民让渡权力给政府,政府行使这个权力约束公民,并为公民提供公共设施、公共服务等等。那么类比过来,被支配者让渡权力给支配者,支配者约束被支配者,同时保证满足其需求。”
这种关系,实际上是由被支配者掌控的。支配者的统治地位来自他本身吗?不。因为所有人都是平等的自由人,支配者的权力是由被支配者让渡出来的。只要被支配者收回这个权力,支配关系就结束了。
也就是说,余窈控制不了自己,她会不自觉地尝试伤害自己。所以她将“控制自己”的权力交给别人,由家长,比如姐姐余帘儿,来约束她的行为,保证她的安全。
骆北延懂了个大概。
这就简单了。
给余窈一个心理安慰,先糊弄过去。等她自己腻味了,自然不会来骚-扰他了。看她三个月换一次男朋友,估计也不是什么长情的人。
正好今天加班结束,可以回家住。
要是余窈再发疯,骆北延就准备当场停车教训她一顿。
可是一路上风平浪静。
骆北延一直惴惴等待的事情没有发生。
余窈在后座看手机,一句话不说,连呼吸都很安静。
到家后,骆北延终于忍不住问:“你看什么呢?”
他伸长脖子往她手机上看了一眼。
“没什么……”余窈迅速熄灭屏幕,“明天约了人画画。”
“谁?”骆北延警觉。
余窈穿了拖鞋进去:“你不认识。”
骆北延脑海里闪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