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眉骨高，鼻梁挺翘，平时垂眼看人的时候，带着冷峭的凌厉，许多人都怕。
现在薄唇抿成一条缝，垂着头不说话的样子，像是在跟自己较劲儿一般，冉央从来没有见过。
冉央这个时候真的很想去网上问问——狗狗生闷气了，应该怎么哄？
冉央靠近了些，又靠近了些……
两人的气息纠缠在一起，“阿初……”
程初眉眼垂着，“是我的错。”
冉央看见程初蹲在那里，手上还拿着不合天气的拖鞋，指节上的红肿更加明显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可能跟白天在休息站冉央差点儿被带走的关系，现在的程初看起来格外的脆生生的，仿佛一戳就能破。
说不心疼是假的。
冉央叹了口气，说了好半天自己没有事情，家里有地暖，就算穿上这种拖鞋也不冷的。
程初还是执拗地看着他。
冉央：“我没生气。”
“我不冷。”
“真的。”
“我怎么可能会为一双拖鞋生气呢？”
……
“你会走。”程初看着他说，嘴抿得很紧。
冉央：……
这是个什么道理？
冉央投降了，“好吧好吧，那我们现在去买拖鞋好不好？”
程初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眉间敛着，“外面很冷，你会不喜欢。”
“有阿初在就不冷啊。”冉央笑着说，眼睛微弯，像道月牙。
他手从衣摆下面伸进去，放在了程初腰腹处，男人身板劲瘦，透着郁勃热气，暖的冉央全身都开始发烫。
他手不奈地动了动，“你看，阿初很暖和。”
.
出去的时候，外面的人都在说下雪的事情，言语中是惊讶过后的兴奋，毕竟临到过年了，当然是下了雪更有氛围。
冉央一出去，就很听话地将围巾挂在了鼻梁上挡住了大半张脸，手伸进了程初的口袋里，在里面紧紧握着那只温热的大手。
两人向不远处的商场走去，路上总有人往身边的男人看去。
程初高，背脊直挺，五官更是没得说，帅的冷厉吸引人，一眼扫过去能让人打颤，行走的衣架子，不怪那些人总是往他身上瞅。
冉央眉头蹙了蹙，莫名得有些烦躁，他掐了掐男人的手心。
程初还以为他冷，手攥得更紧了。
冉央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一人一条围巾了。
商场里面人很多，一大半都是拖着推车扫年货的。
冉央拉着程初一起，找到了这个季节用的拖鞋睡衣之后，又去零食区逛了逛，买了许多。
只是有些太过油腻的，程初不让他吃。
冉央不应，拿过一大包薯片放在推车里，扭个头，程初弯腰伸手，又给他放了回去。
脸上是闷闷地不同意的神情，但是对上冉央又柔了柔，“不能吃，对身体不好。”
两人僵持着，身边的都往这边看，小情侣闹别扭没什么好看的，长得好看的小情侣闹别扭才好看。
最后，还是程初妥协了，他对上冉央总是输的那一个。
结账的时候，程初推着推车去排队，冉央则在收银台的外面等。
他本来是想出去的，但是男人听他那么一说，眉目瞬间耷了下来。
真的是瞬间，冉央看着都不可思议。
程初望着他，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就那样望着他。
冉央软了，找了个折中的法子，在收银台外面等着，既不用排队，又在男人的视线范围之内。
拐角处有一排座椅，他坐了过去，拿着手机打游戏玩儿，能联网，但是不能超过安全范围，否则，男人会知道。
冉央已经歇了要跑的心思了，他不知道自己是谁，跑了又有什么意思。
他一跑，以程初的性格，指不定要怎么发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