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视线四处巡回,落在了刚才瓷碗裂开的碎片上。
他动作很快,几乎是眨眼间,瓷片就到了他的手上,冉央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臂上就已经多了四五条的伤痕。
卯足了劲儿去划的,道道深刻见骨。
鲜血顿时流了出来,洒在地板上,厨房弥漫着一股铁锈般的腥味。
“程初!”冉央尖叫了出来,在程初还想再划的同时,手放在了他的胳膊上。
瓷片的尖头对上冉央的手背,直直停了下来,但是速度很快,力道也大,想及时停下来不容易,冉央的手背还是被划出来一个浅口子。
有血珠丝丝冒了出来。
冉央还没来得及疼,手背上就传来了温湿的触感,程初在舔他的伤口,血都吸进了嘴里。
“阿初,很脏,不能喝!”冉央伸手去推程初的头,纹丝不动。
他又想去捂住不断往外涌出鲜血的胳膊,可是很快红色就从他指缝中冒了出来,而程初像是没有知觉一般,只在乎着冉央手背那道可以忽略不计的细痕。
“阿初……”
“你到底怎么了?”
“能不能告诉我?我怕!”冉央带了些哭腔。
程初浑身一顿,愣愣地抬起头来,他本就比普通人白一些,薄唇染了殷红鲜血,吊诡却震慑人心,“你哭了……”
他看着冉央说。
伸手点在冉央眼角下方的泪珠上。
“你不哭了好不好?”他有些青涩地哄着。
冉央眼睛含了一汪水泉,听见这么一说,反倒哭得更狠了。
程初有些焦躁和手无足措,他不知道怎么哄,只能凑近了些,用刚才吮过伤口的嘴唇去舔冉央脸颊上的眼泪。
红色的点在了冉央眼角下方。
程初看得有些愣,偏头想对冉央笑,但是不知怎么的又哭了起来,一向挺直的背脊弓起,紧紧捂着心脏,支离破碎得呢喃,“对不起……”
碎了的瓷片几乎要被程初攥进了肉里。
冉央抹了把眼泪,没办法只能先松开程初,踉跄着起身去打急救电话。
随后翻箱倒柜地去找药,可是到处都没有。
程初好像没有在家里放急救药。
所幸,医院里家里不远,没一会儿就到了。
程初一直攥着冉央的衣服,不让他离开。
最后,没办法,只能先打了一剂镇定。
程初睡过去之前看着冉央说,“你一定要来接我。”
“明天来接你好不好?”
“不。”他固执地说,“一定要是今天。”
冉央:“为什么?”
程初手放在了他脸上,眼中满是深入骨髓的眷恋,“因为,过了今天我就见不到你了啊。”
镇定剂起效很快,程初说完之后,就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只是,像是有许多事情压在心上,眉头依旧是皱着的。
冉央伸手一一抚平。
手臂上的伤口在救护车上的时候,护士做了急救包扎,到医院之后就停止了流血。
医生检查了之后,说暂时不用手术,只是需要入院观察一段时间。
冉央手指扣着裤子缝儿,“那医生你知道……病人为什么会这样吗?”
医生吸了一口气,在键盘上敲着住院的事项和需要开的药物,他一直都是程初的主治医师,从目标出现心脏病的时候。
“程家的那位,说通俗一点啊,就是心里压了太多事情。这些痛苦的事情啊,全都累积在了一起,选择了在同一天爆发,病人受不了,就产生了心脏病。”
冉央咬着嘴角上的软肉,“痛苦的事情……”
有什么事情能让一向天之骄子的人变成这个样子?
什么事情……能有这么痛苦?
痛苦到他拿着锋利如刀的碎瓷片在身上一道道的划出深可见骨的伤痕……
其实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