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那一步,都需要炽热的、激烈的情感以催化。
易染青于是便问他:“你是心有所属了吗?”
黎容渊选择了沉默,可唯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那时的心脏跳动得有多激烈。
在血脉觉醒的过程中,他终于知悉自己对谢闲抱有的欲念。不是食欲,而是恨不得将他融入骨血、铭刻入灵魂的荒唐的欲念。这份情绪近乎于疯狂,杀戮。
疯神的血液到底留下了影响,叫他杀戮入骨,欲念入骨——
他盯着谢闲纤细的身影,修长的颈段,手指不自禁地收拢、微压。
黎容渊的眸中带着莫测的光,他看着谢闲,带着他自己一清二楚的露骨的偏执、索求。
老师,留下来。不许走,不许离开我的视野。好吗?
谢闲恍然像是被一道陌生而熟悉的目光所打量着,它在谢闲的感知中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似乎远在,他还未跨入这个世界,失去记忆之前。
他没有察觉到这种异常源于什么地方,便很快收回了自己探究的想法。
直播间里在一片喧哗中有人问:[主播这是快要去下一个地方了吗?]
观众补充:[我好像有看见什么领主直播中的字样。]
“是的,快了。”谢闲回她。
他们很快返回了因古城,眼前映出的一幕竟是让谢闲和黎容渊都微微惊异。残存的凶兽族群已将这整个因古城撞得摇摇欲坠,城墙已经垮塌。
因古城因信神者执意阻止修建、更替古旧建筑,所以一直保持着不知从多少年前起的样式。也因而,这些纤脆的建筑物于凶兽们能嚼碎石头的牙齿而言连磨牙石也算不上,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摧毁。
只有极少数的因古城人、还大都是那些打扮相异的外来者有试图以武器抵抗凶兽的侵袭。
更多的因古城人在已破的城池中死死抱着神明的石像,与盛放神光相同样式的灯盏,念念有词着祈祷着神明的赐福。
一些因古城人的祷词很清晰地传入了谢闲的耳中:“我们已经弄死了那个国师了啊!求求神明保佑!神明一定会保佑我们的吧!”
黎容渊用力抓住了谢闲的手,他用力很大,面色难看。谢闲安抚他,站在残破的城墙边往内看了一眼说:“可惜,那些自私卑劣的神明可无暇顾及他们。”
这些疯狂祈祷着的因古城人根本没有得到神明的任何回应,就被凶兽按住撕咬吞吃了下去。
因古城人不知道凶兽会袭击因古城,是因为“深渊”消失,它们找不到回去的路。
而神明对它们的影响还残留有那么很少的一点儿,这些凶兽就嗅着那几个用血肉化作烛芯的人族的气息,一路循着找过来。
它们本能想要这些“神侍”找到神明,送它们回去,因古城人却不知道凶兽的想法,也更不可能做到这种事情!
于是凶兽就开始了对这座城的大肆进攻和袭击——归根结底,他们信仰的神明,将他们一力牵引向了死亡!
因古城人终于在痛苦的哀嚎中看见了倒塌的城墙外站立着的两个身影。
银色长发、紫眸,这种无法被取代的特征让他们立时认出了这个本该已经被他们给杀死的“国师”,但可笑的是,有数个因古城人声音抬高,喊着:“国师阁下,救救我们!”
他们的声音一层一层,传递出来。
这简直是再荒谬不过的事情了……他们竟想要差点被他们给害死的人救自己!
“你们踏马可不可笑!”周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走了过来,对着这些求救的因古城人就呸的喷了好几口唾沫。
“差点害死人,还想让受害者原谅救助你们,你们是多大脸啊!你们信奉的那劳什子神明也和你们一样盘子脸、不要脸吧?!”
周白说着,还吐出了几句传自贫民窟的粗鄙之语,这些因古城人一个个自诩为神明的人间使者,“修身养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