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务,必然会确保她是真的睡得熟,可他现在出于愧疚而不敢直面她,甚至都没有勇气去和她道别。
平日里战无不胜的男人,面对她时,竟成了懦夫。
林运执笔写下一封信后,凭空拿出一个小巧的传呼装置,将之都放在立心的梳妆台上。
当他拿起他们的婚纱照压住信时,顺手拎走婚纱照旁边的合照。
那张合照里的影像,借着室外的微光可见,立心大着肚子依偎在他的怀里,笑得眉眼弯弯的样子。
临行前,他站在拉开的门外,忍不住回头看向睡得没有反应的立心,似是想把她镶嵌进脑海深处,他遥遥望着近乎失神。
立心睡得如芒在背,她眉头蹙得死紧,正攥紧手边的被子,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当门缓缓合上后,立心瞬间以泪洗面,她抬起手臂,恶狠狠地擦向眼边。
这混蛋要走,都不知道和她说一声嘛!
亏她还在等他主动点呢!
即使她会不同意,他也不能自己不声不响地离开吧!
难道他真的离开了吗?
立心越想越放心不下,她猛地掀开被子,脚踩棉拖鞋,随手拎过衣帽架挂着的外套,怒气冲冲地往外跑。
然而她连门都没有迈出去,川岩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向她问道:“主母,您觉得主上做得对吗?”
这没头没尾的问话,措不及防地打散了她的怒火。
眼见她皱起眉,川岩又道:“面对北方基地的求援,主上都已经拖得千夫所指,何不再继续保持住呢?”
立心缄默不语时,川岩继续说道:“这北方基地再怎样,也都不归咱纷争管,而且覆灭掉一个基地,大家的生存资源就能多起来,何乐而不为呢?”
“因此,属下希望您去劝主上留下,咱们若愿帮北方基地收尸,那便已是仁至义尽,何必亲自去蹚浑水呢!”
这不劝反怂恿,还分外冷血的话,猛然令她脚底生寒。
倘若有朝一日,求援的基地换作彼岸城,是不是也会落得如此下场?
如果彼岸城在此时选择退缩,以后再遇到同样的事,其他基地也会选择放任彼岸城去自生自灭吧。
正所谓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早晚都会有样学样吧。
虽然现在是末世,道德的约束力变得薄弱,但不通人情而独善其身,必然只会剩消亡。
立心自是懂得道理的人,可她不愿再被川岩牵着鼻子走,她定了定心神,反问道:“如果他去,会牺牲呢?”
川岩微愣,认真回道:“主母,人固有一死,应死得其所!”
当立心脸色变沉时,藏在暗处看不下去的朱雀走出来,唤道:“你先退下吧川岩”
川岩蹙眉离开后,立心扶着大肚子向朱雀走去,试探道:“雀姨,您能理解我吗?”
朱雀一看她的动作,就知道她怕孩子会没爹,可自己没办法应和她。
因为在朱雀的心里,她不觉得林运会有牺牲的可能。
本来朱雀不反感立心,可立心在紧急关头还儿女情长,更将牺牲和林运挂上钩时,她开始起了些许不悦。
朱雀道:“主上快出纷争了,你还要过去吗?”
立心忙不迭地点头时,朱雀唤川岩出来备车后,对川岩吩咐道:“你脚力快,去请主上稍等会”
在川岩不赞同的眼神中,朱雀仅道:“快去!”
若是不让她亲眼见上一面去死心,只怕她不会老实地安然度日,朱雀心里明白。
虽然朱雀最懂女人心,但朱雀此举已然逾越。
倘若朱雀肯听从林运的吩咐,仅是像川岩一样拦截立心留在室内,而不是自作主张地行事,恐怕立心不会在亲眼目睹林运离开后,变得麻木不仁。
这世上最诛心之事,莫过于前脚给希望,后脚就摧毁。
此刻立心并没有多想,她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