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环境里,再也没有看到自由的期望。
黄婷高考的时候被家人带去参加过堂姐的“婚礼”,双方亲属汇聚一堂,热热闹闹、欢欢喜喜地把一脸麻木的堂姐送进洞房。黄婷恐惧地看着那幕景象,人们开心地聊着家长里短、儿女出息,聊着谁家的子女孝顺、谁家又生了几个乖孙,没人觉得那个化了新娘妆的未成年少女将在那一夜被合法强|奸是件违法事儿,一切都荒唐得像是一出闹剧。
而黄婷的母亲,在惊恐的黄婷耳边不断絮絮叨叨:看看人家,等人家孩子都懂事了你搞不好都还没嫁出去,以后看你怎么哭……
当时黄婷什么话也没有说,说话的后果不会为她争取到任何好处,反倒是让她的生活更恶心……当她哭诉亲哥哥对她的猥亵时,母亲看她的眼神她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舍弃自尊向网络上素未谋面的陌生人求助,拼命地逃离家乡,拼命地在别人享受大学生活的时候在各种打工场所苦熬;黄婷曾以为这些努力都是值得的,她能用自己的汗水换取到她向往的自由人生,但现在,她只感觉全世界都嘲笑她的不自量力。家人很快就会追来a市,这次,她身边再没有能保护她的师兄一家,她也没脸再去“祸害”好心人们的善意。退掉刚租的房子,扔掉行李,把积攒的钱拿出来捐掉一半、用另一半购置了以前根本没想过要穿的服装、鞋子,去了最贵的美容院化妆美发美甲,用手机拍下自己最漂亮的形象。人生的最后一天,黄婷想尝试一下她偶尔会羡慕的、那些无忧无虑的女孩们享受着的人生。
秋天的风带来广场中孩童呼叫爸爸妈妈的欢快声音,黄婷慢慢抬起头,看向离她不远、但她似乎永远也触摸不到的世界,有些许羡慕。
收起手机,黄婷缓缓起身,踩着穿不惯的高跟鞋慢慢转向广场出口。这里是市中心,旁边的贯城河被维护得很好,经常有人在河边游玩,她不想死在那儿让人围观,更不愿意她的尸体成为家人用来像任何人任何部门讹诈赔偿的借口。她想安安静静的走,走了以后最好尸体也永远别被人找到。
出广场的时候有人从身后轻轻撞了黄婷一下,连声道歉,黄婷也没去看对方,低声说了句没事。
包里还有最后的几百块钱,这些钱足够打车到离城市远一点的地方。黄婷已经查过地图考虑过了,城东面是开发区,死在那儿会给别人添麻烦,城南城西都是乡镇,人烟密集,城北面有一片连绵的山脉,能找到合适地方的话也许几十年都不会被人发现,是最好的去处。
呆呆看着车窗外的景色从钢铁丛林变成荒郊野外,黄婷随意选了个地方让司机停车,下车后装作拿手机打电话,等有些疑惑的司机把出租车开走了才转身进山。
g省不是农业大省,但能用的地面也都被勤劳的农户开垦成了农田,黄婷踩着高跟鞋摇摇晃晃地穿过不知道是住哪儿的农家在山脚下开出的田地,摸索着进山后,还在山间看到不少老式的坟包。
山路是被人踩出来的不到二十厘米宽的土路,这个路面穿着高跟鞋就没法行走了,黄婷索性脱掉鞋子,左右看看,找了处茅草茂密的地方把鞋子丢进去。转身准备继续上路,视线余光忽然看到点什么,黄婷猛然转身——
隔着十几米的距离,一个不知何时出现的陌生男人正用一种复杂的表情看过来。
黄婷吓了一跳,快速看了下周围,这儿离大路这么远,怎么会这么巧有人跟她同路?没等她产生别的想法,那个陌生男人抓耳挠腮地、犹犹豫豫地出声了:“你是不是跑来这里自杀?”
“……”黄婷本就难看的脸色愈加难看,“你是谁?”
王林特别纠结……早知道这个女的死志这么坚定他应该先报警才对的。现在孤男寡女身处荒郊野地,他一没口才二没控制对方别作死的武力,想呼叫下热心群众都没那么大的肺活量,没奈何,王林只能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