辙和足迹非常明显,似乎并不着急赶路。
楚洪和李铮心知肚明,这马匪八成跟宋德全有勾连,根本就不担心被追上。
“怎么办,再追下去恐怕就追上了!”楚洪心中焦急,偷偷给李铮传音道。
李铮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知道不能再追下去了,立刻停下来,大声道:“我们中计了!这地上的车辙和脚印是惑敌之术,贼人肯定朝相反方向跑了!”
“啥?惑敌?”
侯谨皱眉道:“这车轮的纹路分明就是咱们灵山宗独有,还有这呲铁牛的粪便,这不是明摆着的证据吗?”
牛秉忠也道:“李兄弟怕是想多了,马匪粗鄙,使不出这等手段。”
关键时刻,楚洪给了李铮支持,“李兄弟说的对,这一定是马匪的惑敌之术……”
他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似乎早已看穿一切,“你们太小看马匪了,他们一定是让呲铁牛拉着空车,自己搬着芥晶石,从另一个方向走了。”
“自己搬?”侯谨搓着牙花子,有些不敢相信,“那玩意儿那么重。”
楚洪大手一挥,“听我的,向这边追!”
……
最终,在楚洪和李铮的干扰下,众人忙乎了一天,终于成功地失去了马匪的踪迹。
“差不多了,我们去灵山宗报信去。”楚洪趁人没注意,给李铮传音道。
李铮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摇了摇,“阎真人的寿辰是五月初三,我们再折腾两天,这样赶到灵山宗的时候是五月初二,就算灵山宗再派人出来寻找,也不可能赶在寿辰前追回生辰纲了。”
楚洪似笑非笑地看着李铮,“好主意,你这是非要把事情做绝啊!”
李铮微笑回应:“陶元吉满意了,我们就安全了。”
……
灵山也称老龟山,为首一座大山形似一只老龟,龟首作仰天喝水状,是东陵界首屈一指的高山。
金丹修士阎良的三百岁寿辰将近,许多其它宗门的修士从山门进进出出,也有不少分部的本宗修士前来贺寿,一派热闹景象。
在这些人中,一队身着供奉道袍的修士颇为显眼,他们衣衫破损,身上也挂了彩,一脸垂头丧气的模样。
灵山深处一座僻静的府邸。
“什么,生辰纲丢了?”段成羽失声叫道。
他身为灵山宗桐庐分部的掌门,为了讨好阎真人,特意备了一份厚礼,没想到赶在最后一天才得知贺礼丢失,连临时更换都来不及,不由得气急败坏起来。
“属下办事不力。”楚洪带一众手下肃立于堂下,脸上充满懊悔与自责。
段成羽以手抚额,颓然靠在椅子上,“你们是怎么搞的?”
“详细道来,为什么连传信符都没发一个。”陶元吉指着地上的四具尸体,厉声说道。
李铮眼睛盯着地面,余光却注意到陶元吉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不由心中大定,看来自己和楚洪之前赌对了。
楚洪沉声道:“三天前的晚上,我等在黄泥冈扎营休息,宋副总堂主布了一座法阵,本以为万无一失……”
“没想到天一黑就来了五六十名马匪,大部分去抢生辰纲,两名筑基境的马匪带着十几名炼气中后期的修士与我等斗法。我本来想发传信符,但宋副总堂主说我们一方修为更强,优势在我,先不必求救。”
“我们一路且战且追,本来已稳操胜券,却没成想忽然又冲出一队马匪,把我们两堂分隔开来。等我们拼力冲出包围时,只看到供奉二堂之人全都……”
说到这里,楚洪再也忍不住眼圈泛红,眼眶含泪,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李铮偷眼旁观,不由暗赞一声好演技。
“宋德全也是老人了,怎会如此鲁莽!”段成羽责怪地道,突然声色俱厉道:“楚洪,你可知罪!”
楚洪连忙低下头,抱拳道:“属下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