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犯下的,又是何罪?”
态度很认真,事实上,他却全是明知故问。
首先,武二乃是控鹤署的武官,没有韩青的命令,怎么可能擅自展开行动?
其次,转运使衙门的眼线,早就把冲突双方今天对峙的来龙去脉汇报给了他。而他,也正是为了替双方转圜而来,怎么可能不知道武二刚才抓走了谁?
至于严无忧所犯何罪,更是韩青进入青州城的当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耳朵再聋,公务再繁忙,也不可能半点消息都没听见!
“回枢直的话,卑职今日正是奉韩判官的命令而来。”好个武二,人看着满脸伤疤,像个粗坯,心眼儿却丝毫不比读书人少,拱了拱手,就给出了恰到好处的答案,“所抓的,乃是东城海货铺子店主严无忧。他自称是青州严氏大公子的书童,躲进了严府。卑职才不得不追到此地,将他捉拿归案。至于此人所犯之罪,其他罪行,卑职没敢多问,目前仅仅知道,行刺开封府张左巡之案,此人曾经参与其中!”
“哦,原来如此。老夫看来是多虑了。老夫还以为,是青州严府的主人不小心卷入了官司。”丁谓没从武二的回话当中,抓到任何有用的把柄,只能笑着点头,“那严府的少主人,刚才想必是受了案犯的蒙蔽,所以才试图拦阻武巡使进去抓他。”
“卑职不知道那严府的少主人,为何要包庇案犯。但是,卑职既然已经把案犯抓到了,就没打算再追究他蓄意阻挡官差。”武二笑了笑,主动表态。“严府少东家那边,应该也只是受到了一点惊吓,没有任何实际损伤。”
“嗯,老夫看到了!”丁谓想了想,轻轻点头。
他之所以急匆匆跑过来,是担心控鹤署与严府发生冲突,双方都难以收场。如今,既然控鹤署兵不血刃就打进了严府,抓走了要抓的犯人。而严府,却毫无还手之力,他就没必要,再节外生枝。
至于帮严府从武二手里,将严无忧抢回来,这个念头,他想都不会想。
首先,那样做,到最后很可能会引火烧身。
其次,他也不确定,韩青那厮,肯不肯让手下的兵痞们,给他一个面子!
“卑职有个不情之请,若是改日,严府少东家指控卑职伤到了他,还请枢直替卑职分辩一二。”武二也是机灵,见丁谓话里话外,将严府的主人往外摘,果断拉对方下水。
“不会如此,应该不会如此。那严氏乃为官宦人家,真正做主之人,懂得什么是大局!”丁谓愣了愣,笑着摆手。肚子里,却将武二的祖宗恭遇刺迷案!
“丁枢直可能还没听说,我家判官,刚刚被朝廷封了开国伯。”武二长了一脸络腮胡子,撒谎之时,根本不用担心被人看到自己的脸色变化,“判官感激官家的知遇之恩,自然会使出全身本事,尽快把案子查清楚,也好回报官家恩德万一!”
“你家判官,最近朝见过官家?”丁谓听得又是一愣,内心早就猜到的“真相”,瞬间明朗。
果然是有恃无恐!
青州严氏的实力再强横,也强横不过大宋官家!
可怜那严府大公子严希诚,还指望着动用家族势力,报今天早晨受辱之仇。
如果他继续执迷不悟下去,恐怕严氏真正受辱的日子,还在后头!
“我家判官,潜入夏州,巧计除掉了李德明。事先没来得及向朝廷请示,事后,总得向官家做个汇报!”武二的回答很含糊,却彻底将丁谓带入了歧途。
也不怪丁谓见了半辈子大风大浪,今天却阴沟翻船。韩青到来青州之后的作为,完全不符合常理。
而按照丁谓自己认定的“常理”,找京东东路头号豪门的麻烦,肯定是谋定而后动,并且反复权衡过双方背后的实力。
推己及人,韩青背后站着的那个撑腰者,一定要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不将一门三公放在眼内!
汴梁韩氏,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