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他开口,声音湿漉漉的,像雨天被遗弃街头的猫。“是在因为晚上的事……躲我吗?”
郁星禾目光游移,没法说不是。
桑取容轻轻咬住下唇,做了许久心理准备才开口。“其实……我今天下午也吓了一跳。”他紧张地说着,呼吸都乱了一瞬。
“学长,对不起……但我不是故意要掐他的。是他的那个角度,脖子正好撞在我的手上。”
窗帘没有拉住,桑取容乌黑的眸子里满是破碎的月光,盈盈盛在微微泛红的眼眶里,仿佛一句淡漠的拒绝就会击溃最后的防线,让柔软月色流散而下。
而那未免太辜负这轮寒风里的明月。
郁星禾心头一颤。他忽然发现桑取容攥着雪白绒毯的手背泛着不正常的红,一道道地连成片,左手甚至还有一小块新添的擦伤。
“你手怎么回事!”吓了一跳,伸手去握,桑取容却轻轻躲了一下。“没事、学长……”
郁星禾强硬地拉过他的手,原本养尊处优的一双手红痕交错。郁星禾咬牙。桑取容,我问你是怎么回事。
少年安静了片刻,轻声说: “我……洗手。”害怕学长因为这个,害怕我。所以一直洗手……总觉得洗不干净。
他低着头,领口之下锁骨伶仃地支起,整个人脆弱得仿佛一碰就碎。
那双手本来精致漂亮,现在骨节都被冻得通红,像冰天雪地里凋零满地的梅花。
郁星禾把他的手放下,用膝盖上的毯子胡乱裹起来保暖。“一会儿找管家,涂点药。”他语气有些生硬, 我没有躲你,别多想。
桑取容摇摇头轻声说: “对不起学长……本来应该当时就跟你说的。但我实在是……有些后怕。”
他抿起唇,微微笑了一下: “学长没有因此讨厌我的话,真是太好了。”
郁星禾不太自然地移开视线: “你不是故意那么做的,我怎么会怪你。”
“别想那些有的没的。”郁星禾说着,起身把手机塞进桑取容手里。
“来打游戏,换换脑子。我找管家去。”郁星禾说, “这关我卡很久了……有点难,你随便打打
别的也行。
桑取容弯着眼睛点头。
……真好哄。郁星禾心里更软下来。
他下楼转了一圈,管家去储物间拿医药箱,郁星禾跟在后面,随口说: “以后少让小桑做跑腿给我送东西,他本来就不方便。
管家愣了愣: “没有啊,大少爷。”
他一脸呆滞和真诚: “我跟下面的佣人说了,把桑少爷当小主人的,怎么会让桑少爷跑腿……”郁星禾“啊”了一声: 行,我知道了。小桑同学骗他……?大概只是为了找个借口吧。郁星禾叹气。
他寻思自己这个偏执大佬,扮演的好像也不是特别好的样子,现在还没被雷劫劈死只能说明,这是个得过且过的雷劫。
怎么自己在小桑眼里还这么可怕呢?
郁星禾向后倚在墙边,当了整整三十秒沉思者后还是决定开口。“赵叔,我看起来很可怕?”
管家翻找医药箱的动作尴尬地顿了顿。怎么说呢……
赵叔思索片刻,在诚实和照顾少爷情绪里选择了最适合中国宝宝的中庸之道。
“大少爷以前……是很有威严的人。”赵叔说, 不过自从桑少爷来了,大少爷已经变得亲和很多了。
br />郁星禾恍然点头。懂了,那就是原主的余威仍在。
说不好听点就是,原主以前的名声实在太差了,哪怕是他这个大善人一时半会儿也没法完全救回来。
不过,能不能救是一回事,自己作不作为又是另一回事。郁星禾摸摸下巴思索片刻,问: “赵叔,我记得小桑的生日是不是就是最近?”
专业管家赵叔只是略微思索两秒就道: “是的,就在下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