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里奔涌的热血，深深地看着周黍，哑着声音问：“那是什么？”
周黍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但确信普通人搞不出这样的东西！
在探讨这个问题之前，有必要搞清楚现状。
所以她问秦云榛道：“秦云榛，你怀疑变异兽异动是巡夜军擅自行动，没有向监管通报。所以，你趁引开封堵采血车兽群之际，甩开林烨单独行动，实则去调查那些异动的变异兽了，是不是？”
秦云榛的手握得死紧，手背青筋暴露。
他盯着褚子高握住周黍的手，点头道：“巡夜军有这样的前科。”
不谈过去久远，年前那次斩首行动如此，现在提前引动变异兽同样如此。
城卫军不会否认獠牙的付出，但无法被指挥的枪炮，只是一堆废铁。
所以他才在为林烨引开兽群后，潜伏下来，私下和城卫军的同伴一起，调查变异兽异动的情况。
周黍又问褚子高：“你确实在利用中子吸引变异兽聚集玉屏盆地，也确实没有将具体的行动上报审核，但变异兽异动——”
褚子高也点头道：“不是我们做的。”
不仅采血车遇险那次不是他们，周黍抵达玉屏盆地那次是预料之外的，希望区受灾的几个边区县更是意外。
就连现在，周黍在荒野狂奔，这一片本被驻守的巡夜军清扫过好几次，不该有变异兽突入了。
但随着林烨的崩溃，居然莫名出现了这样一群。
在变异兽群异动的最初，巡夜军就专线和城卫军沟通过，双方在通讯里都表现得非常克制。
但从秦云榛的表现看，巡夜军已经失去了监督者城卫军的信任。
若继续发展下去，两军终将站上对立面。
周黍看看手中的珍珠手环，这里面的浓缩血液和药品，是用来制造血主，控制巡夜军首领的。
她再看看秦云榛，他是裁决者，可以杀死獠牙。
而城卫军，更是唯一能与巡夜军抗衡的武装力量。
也就是说，巡夜军已经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要么被控制，若不能被控制，那就毁灭吧！
至于秦云榛，城卫军或周黍，都不过是别人的手中刀而已。
不必过多解释，在场三人立刻明白了因果。
问题是，幕后人是谁？
更问题是，秦云榛的立场是什么？
周黍问秦云榛：“秦云榛，身为裁决者，对你来说什么最重要？”
是抢夺心爱的姑娘，还是裁决者维护獠牙美名的天职？
现在有一个机会，只要抛弃裁决者的天职，利用裁决者的能力跟人合作，就能以公心的名义杀死獠牙，抢下心爱的姑娘。
怎么选？
秦云榛想说姑娘，想说自己可以为周黍去死，但对着她黑白分明得过分的眼睛，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人最不能违背的，是良心和誓言。
他成为裁决者的初心，是为了追逐褚子高，是为了维护人类守护者獠牙的美名。
而不是，为了自己或某些人的私欲，成为单纯杀死獠牙的工具——
他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道：“周黍，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选择了荣誉，而非私欲。
但立刻睁眼，直视褚子高道：“但你知道巡夜军该做什么吗？”
巡夜军建军的目的，巡视夜晚，守卫荒野，成为拯救人类的利器。
但不能被掌握的利器，将成为祸害。
褚子高冷笑：“巡夜军十分清楚，但城卫军继续这样被挑拨下去，只怕——”
就不清楚了。
周黍直接将秦云榛真正想问的话问了出来：“褚子高，你掌握着人类最强的力量，一旦不接受监管，会不会转而统治一切？！”
但不必周黍发问，褚子高在她承认一切的时候已然想通。
城卫军越来越收紧的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