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简单吃了些东西后,沈肆从地上站起来,看了一眼床上的病人,然后走过去,带上手套,拿起一旁的注射器,准备喂食。
那三人看了她一眼,见没有什么异常之后,便又回过头开始吃饭。
沈肆反捏着胃管一端,抽了一管温水准备喂的时候,床上的人忽然悠悠转醒。
沈肆愣了一下,这是她今天第一次看见他清醒过来。
她把注射器与胃管连接,回抽后缓慢推入。
然后一边推,一边在空余时间去看病床上的人。因为疼痛的折磨,那人已经瘦的只剩皮包骨,两只眼睛凹陷,只剩
一层皮肤覆盖在高高的颧骨上,头发竖起。身上插着各种管道,因为怕他挣扎,四肢都用束缚带绑着,像是一个怪异的稻草人。
他眼眸有些浑浊,在灯光下稍显呆滞,他缓慢的移动脖子,把视线看向她的手臂处。
沈肆也低头看了一眼,只见手臂处的红色五星红旗标志在白晃晃的白大褂上显得格外鲜艳。
他张了张嘴,试图说话,最终却只发出啊啊的嘶哑声。
沈肆见此,放下胃管与注射器,端起一旁的小杯子,拿着大棉签沾了沾水,然后放到他嘴边。
他仿佛看到救星一般,含着棉签开始用力汲取水份,反复几次后,他终于摇摇头。
过了一会儿,他终于说了一句话。
沈肆没听清,把耳朵靠近了些。
他又重新问道:
“Areyouese?”
这一句终于清晰了些,沈肆稍微退后,然后点头。
他勉强扯了一个微笑,然后道:
“伊维亚和中国是朋友。”
这一句他用的是中文,不是很标准,但是依然可以听个大概。
沈肆也对他笑了笑,道:
“yes.”
下一刻,他抓住她的手,恳求道:
“please,helpme.”
十分钟后,沈肆走到门口,敲了敲门,守在门口的士兵回过头,凶神恶煞的用伊维亚语问:
“干甚么?”
“厕所。”沈肆也用伊维亚语回了一句。
门卫两人交换了眼神后,便打开门,然后那着步枪对着她,道:
“举起手,走。”
沈肆顺从的举起双手,走了出去,士兵则拿着枪跟在她身后。
手术室到厕所的距离很近,不过二十来米,但一路上却戒备森严,一路走过来就有四五个人站岗。
路过一间房,里面坐着十几个叛军,正在打牌。见有人经过,便立刻齐齐的看过来,眼神警惕狠厉。
因为她是这里唯一一个女性,所以那些眼神中有很多不怀好意,那视线就像蛇信子一般,粘腻又阴冷,令人作呕。
若不是因为她现在还有用,或许她就不会好好站在这里。
沈肆皱着眉头,强忍不适的走过走廊,踏进厕所。
关上门后,沈肆看了一眼手表,心里默默倒数,在秒针刚好走完一分钟的时候,不远处的手术室突然传来刺耳的心电监护警报声,然后
是一阵慌乱急促的脚步声。
药效发挥了。
沈肆放下手,看了看厕所四周,拿起一旁的拖把,把抹布踩在脚下,用力一蹬,抹布便与木棍分离。
外面的守卫也听到了声响,便立刻开始咚咚咚的敲门。
“开门开门快开门!”
沈肆躲在一边,一手把棍子背在身后,一手打开厕所门,在士兵走进来那一刻,双手合一,利落下棍。
木棍正中颈后穴位,士兵砰然倒地。
扔掉棍子,把人拖进厕所,然后把木棍卡在门把上。
拍了拍手,看向外面洗手台上窗户,然后一脚踩上洗手台,利落的爬了上去,推开窗。
掰着窗户边缘,正准备从那里爬出去的时候,忽然从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