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不是他入职之后开始算的。
左知遥点头:“看看,如果可用就让他把《海誓》挑起来,你抽出身子把人事这块儿再梳理梳理。”
“行。不是,你还没说呢,这大过年的,你上哪儿去啊?”王子先心思一转,乐了,探过身子,“丑媳妇见公婆啊?跟那位一块儿走?”
左知遥一脸不耐烦的把人轰出去,办公室里剩他自己时,他慢慢苦了脸,想到韩韬镜子里的的眼神,心里跟被根线儿扥着似的,一抽一抽的疼。
虎哥……失望了吧。左知遥拇指在手机上滑,屏保里韩韬笑意暖暖,那时候他正在看书,左知遥一叫他,他就抬起了头。
左知遥把电话立在台历边上,下巴垫到办公桌上,手指捅咕屏幕,灭了就按亮。韩韬让他筹备年礼,就是想把他正式带出去,差不多就是昭告天下了。这层意思他懂,说不动心是假的。这一年来,韩韬没和谁有牵扯,之前的那几个情儿也没再联系。韩韬对他好,给了他的极大的回护和包容。一人的心思用在什么地方,是瞒不了枕边人的。譬如爱人出轨了,另一半是最后一个知道的这种事,在左知遥看来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总有蛛丝马迹可循,所谓的“最后一个知道”,不过是事主自欺欺人,不愿相信,一拖再拖而已。现在韩韬摆明车马一层层围绕上来,自己再退,就成变相的拒绝了。
左知遥叹口气把脸埋在胳膊里。要不……要不,跟他参加新年团拜,正式踏入韩家的圈子?可是那样的话,某些人就不会上套了——不行,还不是时候。他果断掐断这种幻想,闭目思索良久,从抽下里拿出个电话,播出一串号码。
易飞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和潘玉楼吃烧烤。他们的座位临着窗口,年根儿底下,帝都的街头巷尾弥漫着恍恍的热闹气息。潘玉楼一手铲子一手夹子,把熟肉都哗啦到自己盘子里,又在烤盘上铺了满满一层的肉。
易飞挂断电话咳嗽一声:“小楼,你给我留……”他拇指和食指比出一寸左右,“这么宽一条烤点儿青菜行不?”
潘玉楼哼哼一声,塞了一大口肉,咕咚灌口啤酒。
易飞一咧嘴,替他噎得慌。
潘玉楼风卷残云的把盘子里的肉吃完,烤盘上的肉也熟了,他把肉胡乱翻个个儿炒炒,再一次用铲子弄到自己的吃碟里。易飞眼疾手快,赶紧铺了一层青菜和菌类。
潘玉楼这次却不着急吃了,放下筷子,对着烤盘叹口气。
“少爷,你别叹了行不?我就烤这点儿,立刻,马上,熟了我就不烤了,整个烤盘都给你成不?”易飞单手托着腮帮子,另一只手用夹子灵活地翻着菜,动作又快又流畅。
潘玉楼动了动屁股,嘟囔:“以前小风都帮我烤好的。我不吃菜他就不让我吃肉。”
“擦!”易飞被这小委屈的声音刺激的一激灵,“还让不让人吃口热乎的了?!”
赭梁正是这时候到的,一看易飞的表情他就乐了:“怎么了这是?”
易飞捂着腮帮子痛苦地别过脸:“蛋疼!”
赭梁哈哈大笑,勾脖子按住易飞的脑袋一顿扑楞。
赭梁这人豁达豪爽,爱好的是交朋引类。两个月前他去地坛庙会玩儿,正赶上有个年轻人和人打群架,他站圈外一听,原来是这年轻人发现有个小偷偷游客的钱包,见义勇为了一把,结果小偷一声吆喝出来三四个帮手,要给年轻人点儿教训。虽然帝京出警快,但真要来人也得几分钟,这帮小偷都精着呢,这片儿混的溜熟,这几分钟足够他们发挥了。赭梁眼看年轻人要吃亏,二话没说就加入战团。他这一搭手就好比一个信号,好几个看热闹的围观群众也动手了。结果警察到的时候这几个小偷一个没跑都给按住了,围观群众七嘴八舌把事情说了个大概。警察态度和蔼地拍拍小伙子的肩膀,还给发了根烟,请他回去录个口供,结果小伙子笑眯眯地把烟夹到耳朵上,趁着警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