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漱,睡觉。
左知遥嘴上不说,心里已经做好了被韩韬拍的准备了。他打了无数的腹稿,韩韬怎么问,他怎么答,如果韩韬不让他继续捅咕百里崖,他是抱大腿说小话还是气一气这老东西跟他顶着干?如果韩韬问他为什么和潘明辉又杠上了,他是说因为潘玉楼还是再扯个理由糊弄过去?结果直到在床上滚了两个来回,韩韬也没提“百里崖”半个字,更没责备他什么,最后左知遥被精力旺盛的老东西做得筋疲力尽,也没功夫想这些弯弯绕了。
左知遥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他不怕别的,怕韩韬给他“搞破坏”。如果是之前,他和韩韬不管怎么滚床单,但在事业上这块儿是泾渭分明的。可是吃人嘴软用人手短,现在他明明白白的受着韩韬的庇护,再说什么我的事儿不用你管之类的话,那就是嚼性了。可是左知遥战战兢兢几天,发现韩韬没有一点儿插手百里崖的意思,放心之余又有点儿郁闷了。
凭着他对韩韬的了解,韩韬这个人,别的不说,首先一点,是要求身边人听话。他为什么喜欢少年?就因为少年没有太深的心机,好摆弄的很。上一世左知遥跟了他十年,眼看他左换一个右换一个,换来换去也没出这个大框框,那些少年虽然看着活泼、腼腆、跋扈、冷漠各有千秋,但真计较起来,全部都是战斗力负五的渣渣。所以后来左知遥收拾起这些花瓶来那是一收拾一个准儿,手指头一捅就倒下一个。
可是,这个有着变态的掌控欲的家伙怎么转性了呢?左知遥百思不得其解。这天早上,他们吃过早饭,整装的功夫左知遥试探着说:“中午程烨奎约我吃饭。”
韩韬“哦”了一声,把袖子伸到左知遥面前,等他给扣袖口。
左知遥瞄了他一眼,直说了:“老韩,你是不是憋着坏呢?”
韩韬被他的小眼神逗得直乐,捏着他的耳垂反问:“你说呢?”
左知遥哼哼一声,没接茬,低头调整韩韬的袖口。
韩韬看着左知遥的发顶,悠然说:“听说你给霍尔东找了个第二春?”霍尔东,主管公安的二把市长,。
“那老猪头自己有色心没色胆,我就推他一把。”霍尔东要个名声,老婆常年生病,他从不在外头捻三挂四,连逢场作戏的酒局也是鼻观口,一副鹣鲽情深的君子样儿,实际上心里怎么想的就只有天知道了——也不对,还有左知遥新给他弄去的“专门照顾夫人”的保健医生也知道。“那小丫头挺会办事儿。”枕头风想来也吹得。
韩韬失笑:“人家好歹也二十三了,你个不满二十的还叫人丫头。”
左知遥翻了个白眼,真心给跪了!你是来跟我显摆的吧?连我弄过去的人多大年纪都知道。
韩韬提点他:“懂得迂回,这不错,但也别什么都插手。你要挖程烨奎的墙角,程烨奎是接手的陆家的根基,陆家在海城也经营了十几年,派系的根儿在吴副省长那里——打蛇不死反成仇,懂?”要么不做,要么做绝,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左知遥眯弯了眼睛:“懂。”
韩韬扑楞下左知遥的脑袋,俩人坐一辆车去上班。先把左知遥送到地方,再去韩韬的办公室。
自从左知遥和韩韬同居,周秘书已经很少来接韩韬了。以前来接是为了在车上讨论点儿工作,也算有效利用时间,现在么,按周秘书话说,爱护眼睛人人有责。
周秘书在办公室等着韩韬,韩韬一见他就乐了。
周秘书破罐子破摔,把墨镜摘下来往桌子上一扔,好么,原来不止脸上那几道白骨爪,眼睛隐隐还造了个乌眼青。
“怎么了这是?”韩韬调整一下表情,摆出关心下属的好上司嘴脸。
“要笑就笑,就别慎着了,我怕你憋出病来。”周秘书很生气,也很无奈。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堵了会儿气,恨恨说,“我要离婚!”
这可不好玩儿了。周秘书跟韩韬没日没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