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楼一愣,外强中干地嚷嚷:“和我家有什么关系?我自己的事儿自己做主!”
左知遥冷笑,懒得理他。
潘明辉沉声说:“胡闹够了没有?!明天和我一起回去,别让爷爷担心。”
潘玉楼脸色大变:“我不去!我我我我毕业了!对了,我就要在海城实习,哪儿也不去,就在小刀他们公司——是吧小刀?就在你们公司!”
左知遥往后一靠:“我这儿不缺大爷。”
潘玉楼立刻表态:“我就当个实习生,保证不给你添乱!”
“是吗?”左知遥恶意地笑了,话是和潘玉楼说的,眼睛却交替看着潘明辉和程烨奎,“我就百里崖办公室缺人,你能干吗?”
“能!”潘玉楼一口咬定,他只求不回帝京,再说,在左知遥身边好歹还知道聂长风的消息,回去……回去他会被送到部队去的,他都听说了。
“我把话说在前面,百里崖向来都是走私贩子和蛇头的地盘,我这边儿人力有限,也不能保证谁的安全……”
这话不但没有吓住潘玉楼,反而让他眼睛一亮,他一拍桌子:“就是这样!我干了!”
潘明辉脸色铁青,程烨奎脸上也不好看。左知遥嗤地一笑,低头喝茶。
“左少,你这是什么意思?”潘明辉问。
“最近百里崖那边大手笔,我的员工吓坏了,辞职好几个。这正缺人手呢,现场招个聘,二位见笑了。”
程烨奎脸色转了一轮,直接说:“我这人说话直,也不会个藏着掖着的,咱打开天窗说亮话——听说左少头两天出了点儿小意外?左少不会以为是我指使的吧?”
左知遥语气挺好奇:“跟你有什么关系?”
程烨奎对左知遥这种装傻行为恨得牙痒痒,却只能接着说:“左少,咱都在海城混饭吃,你是坐地户,我来了也不短的日子了,我什么家底儿你要说不知道那就是瞧不起哥哥了!咱哥俩一见投缘,我也是真心交你这个兄弟,是兄弟就别绕弯子,哥哥说句拍胸脯的话:你要百里崖,咱是有点儿想法,但咱绝对没鼓动任何人动过你的手脚,这话你信不?”他这番话说的光明磊落,一双眼直视着左知遥。
左知遥要笑不笑的点头:“信。怎么不信?既然程哥拿我当兄弟,我也不兜圈子——百里崖我就是看中了,程哥肯不肯让一步?免得伤了和气?其它的,好商量。”
程烨奎默然半响,苦笑:“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我也不怕你笑话。棋盘街,我自己做不了主。我来海城是因为我姑父陆正秦……去世了,表妹信任我,陆家其它人可未必。当初我亲口应承了给我姑父报仇,可是程哥没本事,快一年了还没办成,甚至连个头绪都没有。左少,我这个斤两想要立足可有多难?要不也不会动棋盘街的主意。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怎么能再把百里崖做人情?陆家那帮老家伙还不得灭了我?”
棋盘街……左知遥端起茶,慢慢喝了一口。棋盘街虽然没有什么大举措,但却是出了名的老大难,几届班子挂号要整顿的地方,都总是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没能完成。这届市长一心致力于给海城升级成直辖市,而且,几年后他也确实成功了——抛开这个市长本身的背景不谈,单就他本身的性格,他也是个很有魄力的实干派。这类人用人不拘一格,黑猫白猫,抓住耗子是好猫,只要能办事儿,就能入他的眼。所以,程烨奎打上了和市长拉关系的主意,主动揽下了棋盘街的烂摊子。
棋盘街难办就难办在那里就是一群光脚的,真动用法律武器强行拆迁,闹不好会出人命的。而且,那里虽然脏乱差,严重影响市容市貌,却有一点也是不容忽视的——老百姓很喜欢。那里的夜市有十块钱一条的裤子,三块钱一碗的凉粉儿,简直是小市民休闲的省钱圣地,算一算也有几十年的历史了。真要强拆,引起民愤就不是政绩是污迹了。所以如何不动声色地把这块地方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