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桀桀的笑道:“来人——”
穿着铁甲的士兵很快就涌进来,手里都握着上好的兵器,明显跟四喜他们那豁了口,还带着锈迹的破铜烂铁不同。
他们是真正见过血的。
这,这能打的过吗?
大家眼里都带着忧虑,可硬是没有退的。
四喜看着秦侩有恃无恐的样子,突然道:“秦宰相,你难道就不怕报应吗?”
“报应?”
秦侩愣住,然后笑得腰都直不起来,甚至眼角沁出泪水,大伙儿面面相觑。
“你们觉得我这宰相之位是怕报应得来的吗?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有什么可笑的?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这不是小孩都知道的事情吗?有什么可笑的?田喜持着短刀不解。
哼,这些连饭都吃不饱的的小吏怎么会懂?!秦侩眼里露出鄙视,这哪是他要处死岳飞,分明就是圣上,可笑他们还看不清,圣意已下,岂是他们阻止的了的?
多说无益,秦侩冷笑。
“杀——”
......
一片寂寥。
秦侩愣住,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他上前抓住甲兵的肩膀,“你快上啊!快上啊!!”
身强力壮的甲兵岂是他个花架子的小人晃的动的?
甲兵横眉一挑,冷酷无情道:“抱歉,秦宰相,我等只听陛下指挥,除非您有陛下手令,否则我等不会阻拦一步。”
“陛下手令?陛下手令?!!”秦侩语噎。是个人都知道这种事情做的不道德,所以陛下也是偷偷摸摸召见他,哪来的手令?
“既然如此,那我等就先退下了。”说着就要领着兄弟们离开。
秦侩心塞:“等等——”
甲兵挑眉。
秦侩指着众人,恼羞成怒的乱吠:“就算我没有陛下的手令,但尔等见到罪犯伙同其他人擅自逃离大牢,按律也因当斩!!”
田喜傻眼,岳将军难道不是他带出来想私自行刑的吗?怎么又变成伙同他人逃跑了?
首领用后肘触了触田喜,抬抬下巴,看见没,内讧了。
田喜木愣地点点头,不管怎么说,现在是平安无事了。
不论秦侩怎么找茬,甲兵始终统一话术:“不好意思,秦宰相,没有陛下的手令,我等不敢擅自行动。”
手令手令,他看这些人也是被天幕洗脑,站在岳飞那头了。秦侩握紧拳头,惶惶不安,陛下的私兵尚且如此,那其他人呢??其他人是不是也不听命令了?!!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说明陛下的话已经不管用了?!秦侩倏地望向东边,“陛下——”他踉跄地跑出去,“陛下,陛下!!!”
皇宫。
“韩世忠,你这是要造反吗?!”赵构看着脚边血淋淋的头颅,脸上布满恐惧。
原本上书乞骸骨的上将韩世忠,此时正带着人马包围了整个朝堂。
除去秦侩,所有参与进来的,都在这了。
韩世忠抱拳,平静的看着扔在地上的头颅,“陛下,臣对大宋忠心耿耿,绝无造反之意,至于将军张俊则是罪有应得,望陛下谅解。”
“谅解?!”赵构攀着颤悠悠的身子坐回龙椅上,神色扭曲。一大早拎着他心腹的头颅,大摇大摆的走进正议的朝堂,你管这叫谅解?!!
如果自己谅解了,那是不是改天就有人敢提着大刀公然行刺?!!那这个朝廷到底是谁在做主?谁才是大宋的皇帝?!!
“来人啊!来人啊!!韩世忠意图谋反,快把他拖下去!快把他拖下去!!”赵构狗急跳墙的叫嚣道。
......
“怎么了,你们怎么都不动?!!护驾,快护驾啊!!”
哪怕赵构再怎么怒吼,满朝文武始终无人回应。
这下赵构真的慌了,一屁股瘫软到地下,鬓角的发丝飘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