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按照已经熟练的套路:“这是朕的四皇子,从前从未带来给方丈见过,方丈觉如何?”
“……”胤禛恨不能把埋胸,内心又冰又凉。
来五台山之前,胤禛通过段时间的冷静,都已经把“皇阿玛是送我出家当和尚”的荒唐想法放下了,带着纯粹憧憬的心理,和康熙同来到五台山。没想到踏进第座寺庙,康熙开口就是句:“这是朕的四皇子,方丈觉如何?”瞬间把他那个荒诞的想法重新拉出来,还盖章鉴真了。
……即便是回被皇阿玛厌弃,当个没有存在感的贝勒,也总比当真出家当了和尚好。胤禛蹙着眉想,至少后世的不会在看到他的名姓时大笑,嘲弄被送寺庙的皇子究竟是犯了什么大错,再看,呦,还是从在孝懿皇后跟前养大的,难道是孝懿皇后的教养出了题?
康熙完全不道胤禛正重蹈他的覆辙,自己使劲给自己发刀子,还鼓励地推了推胤禛:“老四,跟大师聊几句?”
真是奇怪,康熙纳闷地想,平时在宫内佛殿中,也常见老四和喇嘛论辩的,怎么这几天上了山就这么沉默寡言,方丈们还都夸老四很有佛性,难道修佛就是这么闷?
唉,夸有佛性又有什么用,方丈们还不是个个的装作不懂他说什么,这已经是最后个机会了,成功才是啊!
话是这么说,康熙还是很骄傲自己的儿子不开口也能让方丈们赞不绝口的,但他也不是那种很会夸孩子的,只抬起手,带着满腔的父爱,表扬地拍了拍胤禛的肩膀:“罢了罢了,胤禛啊,你到院落等朕吧,朕跟大师单独聊聊。”
既然胤禛不开口,也劝不了和尚,还不如把打发了,有些话还能直接说出口。
这拍,之于康熙,那是满腔不言说的父爱,之于胤禛,却是来自皇阿玛亲手送来的把把刀子。
“……”胤禛只觉被康熙拍过的肩膀,都失了觉,不禁凄然地捧起刀子,自己点点剌着自己:什么事还单独聊聊,明是皇阿玛让我跟来的,如今却又不让我听。
他哪想院等着,恨不扒在门缝上,万就是这聊天把他给卖了呢?
怎奈何康熙还特地警告:“莫偷听。”
“……”胤禛步回地往院落,情绪很低落地往竹林间处石凳上坐。
之前的那些方丈,应该是看破了他的难处吧,不然也不会把他刻的不接话,解释成有佛性。就是不道这个菩萨顶的老方丈,是不是也会体恤他……可,就算体恤他又有什么用呢?如果皇阿玛执让他剃度,老方丈又有什么办法。
胤禛宛如坐在刀山上,刺痛地想:这是最后座寺庙了,皇阿玛支开他,就是想对老方丈施加压力吧……
正想着,胤禛的左近突然响起枯木被踩断的声音。
“谁!”胤禛极为警觉地猛然跳起来,四下张望。
说来也奇怪,菩萨顶的和尚居然这么少,整个院落都空荡荡的,难道是……有预谋,想行刺?
胤禛正想大声呼喊,道灰扑扑的身影便慢吞吞了出来:“施主莫惊慌。贫僧是受邀来菩萨顶论辩的,师兄正在讲经,贫僧才个出来……”
这灰袍僧正是和师兄块出来带薪学习的绝心。
早在来之前,师兄就和他说过,算这次玄烨可能会来五台山,除了记保持空相、遮掩样貌以外,最好不碰上面。绝心嘴上是应了,但思及有缘之事,又免不了自省,这是不是佛祖的提醒?提醒他亏欠额娘与儿子良多,不曾还清这些债务,又如何能六根俱净地成佛呢?
这么想,绝心就离开了禅房,想来远远的看看自己的儿子,哪道却瞧见了正自己捅自己刀子,痛彻心扉的胤禛。
“施主为何烦忧?”只眼,绝心就看透了这个穿着锦衣的青年与自己的关系,“贫僧愿与施主谈谈。”
“……??”胤禛心自产的刀子都掉了,顿时往后连退步。
这和尚又是从哪冒出来的,山上其他和尚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