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天起，秦墨屿的话就在她心中落下一个种子，苏念漪看着母亲的脸，也总会觉得有些不自然。
的确是脑海中难以抹去的那张脸，可总觉得有些许怪异。
母亲的神智已经恢复很多，偶尔还能和她攀谈几句。
“妈妈，这么多年，你有想起过我们吗？”
花园的一处角落，苏母精神抖擞地坐在摇椅上，苏念漪站在她身边帮她梳头。
母亲的头发很好看，即使将近半百也不见白发。
“时而清醒时而糊涂的，那能想起来。”
母亲轻抿了口咖啡，在阳光的照射下，整个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她转眸看了眼苏念漪，“我们什么时候回国？”
从母亲来到秦氏，这个问题每天都要问上五六遍，有时候只要是苏念漪回答不及时，她就像失控一般的，非要她给个答复。
“马上就要回了。”
回国的时候定在下周一，可不知为何，她并不想告诉母亲实际的回国时间，一直这么模糊不清的说道。
“能早回就早点回去吧。”
母亲继续喝着咖啡，心中的愁绪总不能发泄出来。
苏念漪实在是有太多疑问，每每想开口，不是被打断就是被母亲遮掩过去。
她
下定决心，今天一定要问个究竟。
“您很想回国？”
“那当然，Z国是我的家。”
“既然如此，这么多年了，您都没有像杨叔叔表达过自己想回国的意愿吗？”
如果杨润真的对母亲那么好，应该早就把她送回国才对。
母亲的神色有些许不自然，虽然是转瞬即逝的情绪，也被苏念漪尽收眼底。
“他担心我的身体吃不消，所以一直不让我走。”
这个逻辑实在是有些说不通，但苏念漪并不打算紧咬着这点不放。“那您想过父亲吗？”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提到自己过去的伴侣，是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苏母愣了愣，几乎是脱口而出，“当然，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我也不想再提。”
再一次敷衍过去。
苏念漪还想说些什么，面前的母亲却先一步开口，“我有些累了，送我回房休息好吗？”
她点了点头，在一旁待命的女佣连忙走了过来，将母亲一把搀扶起。
苏念漪没有跟上去，她望着那个风烛残年的背影，第一次陷入沉思。
“我觉得，你说的可能是对的。”
她给男人发去了一条短信，原本没指望秦墨屿会第一时间给她回电话，
可就在短信达到的三秒后，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你说。”
语气中毫无吃惊的成分，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苏念漪将下午发生的事情、提到的问题，全都说出，同时也讲出了自己的疑虑。
“她一门心思想回国，按照杨润口中的描述来看，如果他真对妈妈那么好，怎么会不知道她想回国的意愿？”
“我还提起了父亲，可妈妈完全不想多提到他。可面对过去的伴侣，即使再厌恶，也会有本能的好奇心吧。但她完全没有。”
“而且妈妈似乎很排斥我提到过去的一些事，甚至想办法避免我说那些事。实在是太诡异了！”
她想到的这些事，秦墨屿应该早就猜测到。可他却一直不说，等着她自己发现，心思倒也是挺重的。
苏念漪叹了口气，之前找到妈妈的喜悦，消散了一大半。
男人理解她的沮丧，大手将她揽入怀中，让她清秀的小脸紧贴着自己的锁骨。
“目前有两种可能。”他慢慢分析。
“第一种，她压根就是个冒牌货。”
判断是不是这种情况其实很简单，做个DNA比对就可以了。
“第二种。她的确是你母亲，但是她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