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一是为了祝贺大家,二来是为了以后同朝为官加强联系。乔明渊来自岳西省,跟他一道中的还有几个通山书院的人,加上林则惜他们几个,岳西会馆其实还算热闹。不过,按照规律,到了这一日会馆都会邀请已经在朝廷里的高官来坐镇,今年却无人来。
岳西省最大的官员莫过于谈敬谈阁老,可他早前在天启帝跟前就说他同老家的联系淡了,不可能食言打自己脸。
除了谈敬之外,谈家一派还有不少朝廷命官。可谈敬都不出来,其他人自然不会冒这个风头。
最后来参加宴席的最大只有一个四品官,反而不及旁边的江东会馆热闹。
江东会馆今次不过三人考上进士,听着却歌舞升平、人声鼎沸的,跟岳西省的冷清对比起来,荡漾一股诡异的波动。
乔明渊自然知道一切都是因为他。
他犯了整个朝廷,得罪了满朝文武,谁来都得掂量掂量的。
因此他没在会馆多呆,喝了点酒就跟大家告辞出来。
丁宝林、沈秋池、董路他们也在受邀请的行列,听说他要走,几人送出门口来。然而站在冷清的街道上,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丁宝林叹了口气:“回家早些歇着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嗯。老师也少喝一些。”乔明渊点头。
沈秋池抓着他的手:“明渊,我……”
“好啦,之后还有馆选和铨选,则惜和白澍他们很大可能是要外放做官,你们多陪陪他们。我没事的。”乔明渊倒显得开怀,他笑了笑,跟友人挥手告别,独自往家里走。
他这话倒也不假。
林则惜能考上进士已经很不容易,要过铨选应该很难,京官每一年的名额就那么几个,要从中脱颖而出太难。更何况他们没有人脉可以走动,那些位置多半也是预留给世家子的,得到的可能性不大。几人不敢奢求像董路、杨玠那样的好运气,都想着外放做官也不错,好歹已经是朝廷命官,以后慢慢爬,从底层做起,总是会有机会的。
他们心态好,比起很多人来,都觉得自己幸运。
乔明渊慢慢往家里走,路上吹来的风灌入喉咙里,带着夏日的炎热气息。他的酒气稍稍醒了醒,觉得头脑很清醒,脚步越来越快。
到了家门口,拍了们,是乔松岳来开的:“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中了状元是喜事,想跟家里人多呆一会儿。”乔明渊笑着问:“绾绾和福宝呢?”
“绾绾在灶台上包饺子,跟福宝说是包给你吃的,福宝就说要守着他娘包,一步都不肯挪。”他抬了抬下巴,指了指灶台的门口。
果真是福宝。
他坐在小板凳上,小胖手撑着下巴,将手肘放在膝盖上。因为人小又胖,胳膊肘放得不是很稳,时不时就掉下来,他又给扶正了。
有耐心这一点福宝简直是遗传了乔明渊,跟乔明渊一模一样,根本是不达目的不罢休。
乔明渊便笑了起来,一颗心好像被什么填满了。
他笑着走过去,连小板凳和福宝一起抱了起来,他手上的肌肉还算不错,四五年来比不上少年时,却也不差什么,因此福宝只觉得晃了一下就很平稳。
福宝在乔明渊怀里仰着头,看见是他爹回来了,很高兴的要起来。
乔明渊怕他摔倒,忙摁住了,将板凳掉个头,将福宝搂在怀里。
慕绾绾听见动静回头,就瞧见父子两大眼瞪小眼,福宝很认真的又问乔明渊:“你什么时候教我读书?”
“你还小……”乔明渊说。
福宝将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鸣回叔叔说,我不小了,可以读书了!”
“鸣回来过?”乔明渊趁机回头问。
慕绾绾笑道:“来了一趟,说不能呆太久,放下东西就走了。当时福宝在院子里玩,拿着你的书,鸣回问他在干什么,他说他在读书,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