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林则惜他们也都在,一个个含着眼泪看他。
他噗嗤笑了出来:“怎么都这样看着我,是少了胳膊还是少了腿?”
其他人笑不出来。
丁宝林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先回家再说吧。”
“没有家了。”乔明渊看向慕绾绾,有些遗憾:“在宫里的时候,内监说上咱们家去请人,发现咱们在杏子街的院子起了火,大概这时候什么都烧没了。”
慕绾绾一晃,唇色发白:“爹和福宝……”
“沈家小院没事,那些人没找到那儿去。”乔明渊低声说:“不过皇宫里的人去过那小院子,爹应该也带着福宝避开了,他不傻的。”
慕绾绾心中担忧,几人也不再停留,匆匆去往沈家的小院子。院子里果真没人了,乔松岳带了福宝不知道躲到了哪里去。几人满心茫然,最后还是林则惜想起来问问左邻右舍,才知道乔松岳带着福宝去了沈秋池的新家,他们便又重新出发。
接到乔松岳和福宝时天都完全黑了。
两人都没受伤,福宝承蒙谢清秋照顾,吃得小肚子圆圆的,趴在沈家的炕头上睡得正香。
慕绾绾放下心来,想起这一日一夜的遭遇,满心惶恐不安,抱着儿子舍不得撒手。见她如此,谢清秋坐在一边柔声安慰,两人自去一边说话。
乔松岳听说乔家的院子被火烧了,又气又怒,偏生又无可奈何。
他拍着膝盖一个劲儿的说:“这些天杀的狗贼,连个容身之地都不给我们,丧尽天良了!这般作恶下去,皇上砍了他们的脑袋,就算不砍,天也收了他们的!”
一屋子的人全都沉默。
沈秋池叹了口气:“事情闹得这样大,肯定不会糊涂收场,这一下京城里估计要血流成河。”
“那今次恩科呢?”林则惜问。
沈秋池看他和白澍一眼:“怕是要重考。”
两人目光陡然一变,这次他们一行人除了乔明渊都考上了,算是意外之喜。可一旦重考,谁也不能保证自己还能考上,毕竟除了才学之外,心态亦很重要。尤其是林则惜,他发挥素来不稳定,谁知道他下次下场会考成什么样子?
然而还没完,乔明渊说:“陛下要彻查此案,今次恩科榜上有名者皆请入天牢,你们几人也在榜上,只因也是险些被刺杀的受害者,金刀卫留了些情面。晚些刑部估计还是要派人来,请你们到天牢去住几天。”
“我可不怕!”林则惜说。
白澍和田喜亮都点头:“我们没作弊,自然不怕被查。”
闹了一天一夜,几人都极为困倦,尤其是乔明渊,在皇宫同那些人唇枪舌战尚且不觉得疲倦,回到熟悉的地方,见到最亲近的人,这股困意就涌了上来。他撑得十分辛苦,沈秋池理解,忙让人准备房间,让他们一行人先休息。沈家的新院子也不大,挤一挤倒是能住得下,乔明渊夫妻带着福宝住一间,乔松岳和林则惜挤一间,剩下白澍和田喜亮住一个屋子。
乔明渊躺下去之后,脑袋还想了一会儿乱七八糟的东西,后来就睡熟了。
他睡得沉,连稍晚些金刀卫上门来将林则惜、白澍、田喜亮三人带走的事情都不知道。
天启九年的三月,是一个极为热闹的时间。
先有恩科开考、放榜,后有举人敲登闻鼓告御状,再有天启帝命三司查证此案,京城的动静一直不停,持续到三月底。
发生了这样重大的事情,原本定于三月底的殿试自然不能如期举行,所有入榜的贡士全部被关在刑部的天牢里,后来天牢住不下,又将这些人全部转到贡院关着,等候最终的结果。没选上的举人原本在午门外静坐,坐了两天后,陆陆续续的折损了很多人,很多人受不了日头毒晒,要么中暑晕倒要么脱水昏迷,被人抬了下去。
之后德安捧了天启帝的旨意出宫,亲自在午门外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