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已经有了将死之象,只希望你能多活一阵子,不要让我失望才好。”
怀桑身子一颤,强忍着不露出失态的表情,怀疑地看向大巫江,担忧她是看出了什么。
然而大巫江像是随口而言,并没有解释的意思,替怀桑包扎完就站起了身,毫无眷念地离去。
等怀桑也离开后,巫殿里有巫女来报,说是怀桑领走了一些敷伤口的草药。
“他领走了半月的?”
大巫江皱起眉头,“他手上那伤口虽然深,却狭窄,只要包扎好后不碰水,顶多三五天就能长好,为何要领用那么多?”
“我也不知。”
侍奉大巫江的巫女不知所措道,“怀桑王叔说要用,我们便配了给他。”
“莫不是近期要起刀兵,他在未雨绸缪?”
大巫江在心中思忖着,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劲,“可如果他受了伤,可以大大方方来巫殿医治……”
她是母柳那一辈中最年长的王室,经历过的风风雨雨远胜旁人,虽然伤了手的怀桑领走治伤的草药合情合理,巫江心中却依然有些不对劲的感觉。
“希望只是我多虑了吧……”
大巫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可能,只能微微一叹,放弃揣测。
***
怀桑府邸。
从巫殿离开的怀桑,第一时间便得到了子期逃跑的消息。
“你确定是方响一族?”
得知子期是怎么跑的以后,怀桑的脸色难看的可怕。
“只有他们能调动那么多鹰隼。”
负责看守子期的侍卫首领知道出了大事,大气都不敢出。
“城中其他方响族人呢?”
怀桑问自己的儿子。
“我得到回报后,立刻去鸮营查看,他们都不见了踪影。”
怀桑的大儿子槐根紧张道,“不但人没了,用于报讯的鸮鸟和鹰隼也全部不见了。”
庞国的各族通常各司其职,多犬一族训犬,方响一族训鸟,各自管着各自的地盘,鸮鸟和信鸟一失,庞国便没有了对外联络的工具,也不怪槐根神色紧张。
“如果留在城里,才叫麻烦。”
怀桑听到人和鸟都不见了后,并未和儿子一样紧张,反倒松了口气。
“不知道子期是怎么和方响一族接上头的,方响一族又为什么会救子期。他们和殷人一向不对付。”
槐根见父亲神情自若,渐渐地心神也跟着镇定下来。
“阿父,现在怎么办?”
“还用问?点齐我们的人马,让他们严格控制四门,从今日起,不允许任何人入城。”
怀桑冷着脸说,“子期现在已经是疯疯癫癫,不足为惧,怕就怕这是阿好留下的后手。别看她年纪小小,鬼心思有时候比老妪还多。”
“不允许任何人入城?可,可这怎么和其他庞人交代?”
槐根愣住了,担忧地问,“您刚刚才遭到几位族长的猜疑,此时封门,难道不会引起什么变故吗?”
“照我说的去做,别问那么多。”
怀桑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冷声道,“离天黑也没多久了,本来就要关上城门,现在封门,没多少人会在意。”
槐根不敢再多问,应声而出。
与此同时,接到消息的殷人也匆匆赶来。
“王师,为何让王子期跑了?”
殷人的首领“歧”更是连等通报都等不及了,黑着一张脸直接闯了进来。“无论如何,庞国若是内乱,绝不能和我们扯上任何关系!”
按照当初的约定,一旦子期留下了血脉,便拥立子期的孩子为王,而殷人则为“王师”,由他们这些殷人负责教导和抚育新王长大。
达成这个目标的前提,一是子期的孩子出生,二便是怀桑能彻底掌控住庞国的局势,可以成功拥立新王。
如今子期跑了,怀桑弑君的事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