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向皇后娘娘请安。
夏槐却有些顾虑:“主子,皇后娘娘不会有意为难您吧?”毕竟按规矩,应当先向皇后报备过才是,这般先斩后奏,恐会惹得皇后不悦。
“没事,”乔虞勾唇轻笑,“我稍后自会送给皇后娘娘一份大礼。”
近来皇后故作低调并不是怕了简贵妃,而是担心乔韫的事有损她在皇上心中的印象,故而还往简贵妃的势头上添了一把油,使它烧得更旺些,从而才能显出自己的弱态来。
这计策确实行得通,但从情理上讲,亲眼见着简贵妃在自己面前端着势,就是晨起请安的时候也经常话里话外顶撞着,皇后心头着实憋气郁闷得很。她有心想去慈宁宫寻求太后帮助,也只得了个“忍”字,说什么欲使其亡必先令其狂,道理她都懂,可皇后就是不甘心,她是国母,为何还要屈尊对个妃子忍气吞声?
怒极,皇后连着太后都埋怨起来了,她自己对着先帝忍了一辈子,不还抱养别人的孩子才得以翻身?有什么用?皇上倒是对太后恭敬孝顺,却一点没惠及到她娘家,朝廷上自己父族比太后兄长得力多了。
好一番出气,皇后才暗暗沉下气来,总算有耐心跟简贵妃一伙人周旋起来,也正因为忙这个,当听见乔容华求见于她,皇后还一时没反应过来,自从简贵妃从她那儿吸足了仇恨值,区区的乔容华,还是许久未见皇上的乔容华,已经不值得她再多费心思了。
“乔容华身子好些了?”皇后品着香茗,莞尔笑道。
乔虞福了福身:“谢过皇后娘娘挂怀,妾已经无碍了。”
“那就好,你只管好好休养,若是缺了什么,尽可以告知本宫,无须客气。”皇后温和地开口道。
“娘娘仁德,妾感激不尽。”乔虞垂眸恭敬地说,“今日过来,妾是就移居灵犀宫正殿一事,特来恭请您训诲。”
皇后神色一僵,果然显出了些许怒容,语气已然冷淡了不少:“既然皇上都准许了,本宫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你自便就是。”
“皇后娘娘,”乔虞又道,字音上略微加重了一些,“妾自知有错,愿听您的训诫。”
皇后怔了一瞬,狐疑地看着她,许久未作反应,林嬷嬷见状凑身在她耳畔小声说了句什么,皇后眸光一动,扬声让殿内侍立的宫人都退了出去。
皇后不可能当着宫婢奴才的面来训斥嫔妃,主子就是主子,若不是犯了大错,这台面上的体统,纵是皇后,也是得顾忌的。
随着殿门缓缓合上,室内就剩了她们三人。
皇后淡淡道:“乔容华有事,就直说吧。”
林嬷嬷从旁搬了把红木圆凳过来,乔虞对她笑了笑,从容地缓缓落座:“皇后娘娘,妾是代乔常在特来向您致歉的。”
皇后挑眉,似笑非笑道:“本宫没想到,你们倒是姐妹情深。”
这话细听起来就能品出些许嘲讽意味,乔虞低头轻笑了一声:“不敢说情深,只是这事本就是针对我们姐妹而来,乔常在被皇上降位禁足;妾伤了脚,几月不得见圣颜,宠爱日微。皇后娘娘,您说,那些罪魁祸首又凭什么能安然无恙,犹享尊荣呢?”
在这场风波中,皇后同样是失利的一方,因而不免因她的话生起了几缕怨愤,仿佛同仇敌忾一般,语气下意识地缓和了起来,开口道:“你想做什么?”
乔虞眼眸一弯,泛着令人亲近的柔光:“妾知道简贵妃娘娘地位不凡,除了皇后娘娘您,满宫怕谁也压不住她的风头。”
小小的奉承之言润雨细无声,被简贵妃挤兑了两三月的皇后眉目柔和了几分,看她都觉得顺眼起来。
乔虞继续道:“妾不敢请求您为妾如何去对付简贵妃,只是希望您,不要因为简贵妃这棵庞然大树,而忽略了隐藏在她身后,长势正好的嫩叶枝条。”
皇后蹙眉,隐有不解:“你的意思是有人同简贵妃合谋……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