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即可。”
苏天命很轻松。
秦沐瑶天生慧眼，如今只是将其点亮，没可能会失败。
“意识放空，看着我的手指。”
苏天命坐直身子，提醒了一句，轻抬起右掌，白皙修长的食指点出。
院子里很安静。
早晨的阳光不浓烈，显得温柔。
和风吹拂，绿叶沙沙作响，空气里带着花香。
下人、侍女都被打发出去了，院门外还安排了护卫守着，不会有人过来打扰。
那名叫雪歌的贴身侍女，秦沐瑶送走季未辰、秦若琳的第二日，就让苏天命帮忙抹去记忆，让人牙子卖出去了。
整个秦家人员的顺理和清洗，也会开始逐渐进行。
这就不关秦沐瑶的事了。
苏天命的手指很漂亮，在秦沐瑶的眼中不断放大，速度却越来越慢。
短短的一段距离，秦沐瑶甚至觉得，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苏天命做来竟极为艰难，指尖和她的眉心之间，似是隔着千山万水。
苏天命额间布满细汗，面色变得苍白，这一指点下来，给他带来很大的压力。
指尖显出来一点莹白，仿佛这世间的第一缕光，那么纯净美丽，照亮了永寂的黑暗，点在秦沐瑶的眉心之处。
“凝神，静气！”
苏天命低喝一声，指尖微微用力。
纯白的光点无声无息，钻进秦沐瑶的眉心，融入她的意识海。
秦沐瑶不由自主地闭了闭眼。
“乖徒儿，什么感觉？”
苏天命呼出一口气，目光落在秦沐瑶身上。
眸底有隐约的光点一闪而逝，没有其他特别的感受，不痛也不痒，只是有一股细微的力量，从意识海一分为二，进入眼中。
“似乎有点不一样。”
秦沐瑶摸了摸眼睛，看着苏天命。
“看得更清楚，目力有了很大的提升，意识海像是被洗了一遍，变得很干净。”
“这就对了。”
苏天命面上一喜，指着不远处一株白茶。
“集中精神，试试能看到什么。”
秦沐瑶点头，排除心中的杂念，努力保持意识空灵，凝视着被苏天命选中的那株白茶。
姿态优美的植株，绿叶舒展，开着小碗大的粉白色花朵。
这花，还挺好看的。
秦沐瑶想着，忽然发现了一点不同。
开始是朦朦胧胧的，似是笼着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渐渐地变得清晰了。
不是错觉。
她眼中看到的，确实存在。
线。
很多的细线。
以那株白茶为中心，向着四面八方延伸，消失在虚空里。
大部分的细线都是白色的，偶尔也能看到其他颜色，数不清的、细若蛛丝的线条，有三四根明显要粗一些。
其中最粗的那一根，莹白如玉，泛着淡淡的光泽。
非常引人注目。
秦沐瑶想起那日山洞里，苏天命指尖在虚空勾划，像是有一张看不见的古琴供他弹奏，莫非针对的是这些细线？
植物有细线，那么人呢？
秦沐瑶下意识地转头，看向苏天命。
轰！
意识海在轰鸣，眼前雪白的一片，仿佛看到了一颗太阳，光芒璀璨耀眼。
什么都看不清。
“傻丫头！快闭眼！”
恍惚之间，秦沐瑶听到苏天命焦急的低喝。
但已经来不及了！
双目一阵酸涩刺痛，泪水哗啦啦往下流，怎么都止不住，不由自主地闭上眼。
“你这小丫头，怎么如此鲁莽？”
苏天命掌上浮起淡淡白光，在秦沐瑶眼前拂过。
“现在好点了么？”
秦沐瑶眨了眨眼，只觉得被温泉泡着，原本的痛楚难受逐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