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清脆有力的响指。
任何人在眉心被打响指都会被吓一跳,虽然醉酒中却还维持着生物本能的卡卡西也不例外。
卡卡西被惊了下,银色的睫毛稍微抖了抖,深色眼瞳里总算聚起些光来。
他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后,神色迷蒙地盯着他,目光上下描摹他的轮廓,疑惑地喃喃道:
“……带土?”
“是我。”
带土一看他醒过神来,先拉了旁边的凳子坐下,咄咄逼人又有点关心地问他,“卡卡西,你怎么醉成这个鬼样。失恋啦?”
“呵呵。”卡卡西也不知道有没有彻底清醒,反而轻笑了几声,不回答,却直接对调酒师招了招手。
调酒师会意,直接给他再倒上一杯酒,推了过来。
卡卡西刚要去拿,带土就夺过杯子,往琥珀色的酒液里嗅了嗅,脸色一变:“威士忌?卡卡西你还要喝?”
“我就是要喝,带土。”卡卡西看着他,总算说话了,口齿有些不清楚,眼睛却亮得惊人,“你别管我,我就是要喝。”
怎么跟撒娇一样,又好蛮不讲理。
带土看着他久违的跟少年时代一样气势凌人的样子,收到了暴击。一个愣神间,手里的酒杯就被卡卡西拿跑了。
银发青年直接仰头就将烈酒大口大口地喝了下去,喉结滚动,白皙的下巴与脖颈拉成令人遐想的一条优美的线。
……好想咬一口。
移不开视线的带土晃神,脑海里忽如其来地钻进这个念头。
……不,我想什么呢,可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他慌忙将这个诱人的念头甩出脑袋,急起来,看着卡卡西豪迈喝酒的样子赶紧去夺他酒杯,叫道:
“少喝点少喝点,卡卡西你明天还要去上课呢!”
想想那两个臭小子和春野家的小姑娘啊!
带土试图用卡卡西珍重的学生们去唤回他的神志,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一口喝完将酒杯喝得见底后,银发青年才放下空空如也的酒杯,总算肯用正眼看他了。
旗木卡卡西手肘撑在吧台上,用手支着脸懒洋洋地看他,半褪下的口罩被蹭得有点歪,露出唇角那颗细小的痣,十足慵懒斯文,却笑着说了一句惹人嫌的话:
“带土,你好烦啊。”
带土听完就窒息了。
这熟悉的语气,敢情我们旗木教授的思维已经因为酒精退化回了青少年时期?
那个时候恰好就是带土对他争强好胜心最重却也最拿他没办法的时候。
搞什么啊,文艺复兴?可是我又回不去了。
总不能也跟旗木大教授一样也喝回去吧?明天早上起来脑袋还要不要了,缺了公司例会斑那老东西能把他头扭下来。
不对不对。不能这样想,我要调整心态。
我现在是大哥哥才对,大人有大量不能跟旗木小朋友计较。
焦头烂额的带土深呼吸,做了一番心理建设,用着他自己都觉得肉麻的轻柔语气无奈地哄他:
“不要喝了,卡卡西。你喝得太多了,明天还要去给学生们上课呢。”
好在卡卡西似乎挺吃他这一套,忽然就弯着月牙眼对他笑了。
就算口罩遮了大半张脸也掩不住这个笑容的漂亮和超高的心动值。
带土又可耻地心动了。
想什么呢,这可是你从小到大最好的朋友。
最重要的是,他那么优秀,他才不可能会喜欢你这种烂人。
有点酸楚地告诫着自己,带土将心悸压下,试图将酒杯从银发好友的手里抽走,却只得到了旗木卡卡西一个从臂弯里侧过来的、眉眼弯弯的微笑,彻底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
那双从小就看惯了的黑灰色眼瞳里带着一层薄而潋滟的水光,微红的眼尾和笑容里温暖的信任感没由来地让人心里一跳。
“别嘛。再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