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好长一段话。
闵恩衍牵一下嘴角,怎么做个菜,都比得上考状元了?
他索性道:“来道简单的,一天就能学会的。”
“夫人,您从前做过菜吗?”
“没有。”
君子远庖厨,他怎么可能做菜!
闵恩衍心想。
丫鬟“嗯”了半天,建议说:“要不,您做个凉拌菜?”
闵恩衍当即否认:“不可不可,这哪儿上得了台面?”
丫鬟太为难了。
“就没有好做又美味的东西?”
“有。”
丫鬟灵光一闪,推荐闵恩衍用蘑菇煨鸡汤。
算是较为简单,味道又比较鲜美的菜品。
闵恩衍一拍脑袋定了这道汤,便在厨房里练手。
做菜瞧着是件简单事儿,却不是人人都会,有的人天生就是不会,他察觉不出来盐的咸淡,他掌握不了什么样的火候合适,他不明白食物的分量该放多少。
“夫人,蘑菇要用菜油泡透!泡透!”
“我透了啊!”
“您这儿哪儿全透了,这一边儿色都没变。”
“是吗?”
“夫人,鸡下锅要滚去沫子。”
“我滚了啊!”
“您再仔细瞧瞧。”
“嗐,不就还有一丁点沫子吗?不妨事。”
“……”
“夫人,鸡肉煨八成,下蘑菇煨两成,您提前下蘑菇,就煨得缩紧了,不好咬。”
“哎呀,哪里就缩了了。”
丫鬟揭开砂锅让闵恩衍自己看。
闵恩衍讪讪道:“……好像是紧了一圈儿。”
一顿鸡汤煨下来,早上丫鬟险些主动求了主子把她发卖算了。
教“夫人”熬汤,真不是人干事儿!
闵恩衍最后瞧着成品沾沾自喜,下厨也什么难的!
他特地盛了一碗给简玉纱送过去。
就不行她不喜欢。
灶上丫鬟在厨房里累得擦汗,在她掌着火候、咸淡之下,可算把“夫人”给打发走了。
简玉纱在前院打桩,一回来洗漱过了,便传了晚膳。
她吃饭的时候,不喜欢说话。
便一字不言。
等到饭罢,便去院子里消食。
闵恩衍拽住她的袖子,拧眉问她:“吃饱了就没什么说的?”
简玉纱拂开他的手,说:“没有。”
闵恩衍狠咬一口筷子,闷声道:“不识泰山!”
等陆夫人来了,自会叫简玉纱知道自己错识了什么人间美味。
当夜,闵恩衍早早就准备入睡,还催着简玉纱说:“你快把灯熄了,我今儿为了学做菜,真的累坏了,困得不行。”
简玉纱没理他,看完最后一点拳谱,才入榻。
次日清晨,闵恩衍清早起来煨汤。
巳时刚过两刻,陆夫人便到了。
简玉纱本在前院练习长棍,离二门不远,本着礼貌态度,亲自去迎二门陆夫人。
陆夫人在二门上,喜见“闵恩衍”,喜笑颜开,她仔细打量着“他”,心中纳罕,小郎君模样算不上非常俊朗,那双眼睛却分外吸引人,内敛沉静,含有荡荡浩气。
叫人看了就忍不住敬重。
“陆夫人安好。”
简玉纱抱拳行礼。
陆夫人连忙将她扶起,笑着道:“难为伯爷忙得一身汗,还特地前来迎我。”
简玉纱领着陆夫人跨过二门,往安顺堂去,微笑道:“我引您去见家母。”
陆夫人心里想着儿子每天是和这样的郎君在一起,放了十万个心,忍不住笑道:“劳烦郎君了。”
简玉纱始终笑着:“这有什么。”
在甬道上走了一半,陆夫人放低声音告诉简玉纱:“伯爷,我家老爷前儿得了个消息,不知伯爷知晓不知晓?”
简玉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