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没少花银子收集董其昌的字画,贾政也是知道了这事,特意拿了董其昌的字与唐寅的画来讨好应天书院的赵山长,这才让赵山长勉强松了口,让贾政进应天书院旁听。
贾府分宗之后,贾政盗用长嫂嫁妆一事也流了出来,恰好赵山长拿字画给老友欣赏之时,又让人在字画上发现张阁老家的铭印,这下子可真是当着众文坛大佬的面前坐实了这事。
赵山长是何等心高气傲之人,那愿意接受贼赃!不但让人将这二副字画还给了贾赦,并且取消了贾政旁边的资格,还挑明了以后不欢迎贾政进应天书院,虽然说的客气,但明摆着就是逐贾政出应天书院了。
这下子贾政不只是丢脸,而且还是丢了个大脸,全京城都知道了他盗用长嫂嫁妆之事,所有的文人都耻于与他来往,按他看那怕贾政当真能科举入仕,这以后的前程也绝计好不了。
贾赦耸耸肩,不在乎道:“我终究并非嫡出,这爵位继承讲究的是嫡子继承,既然明知争不过,又何必浪费时间。”
当然,这也不是绝对,如果他生母当真如他所猜的是宗室之人,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不过他要荣国府做啥?是嫌手里的钱烫手,想为国库增砖添瓦吗?他可没这么雷锋。
再则,要是他继承了荣国公府,做为一等将军的他能躲得过大朝会吗?那怕是在生前他都逃不过大朝会,更别提他现在莫名其妙成了圣上新宠,不过是去宫里几次,就快去掉他半条命了,真要是每五日去太和殿里罚站一下,只怕不用半年,他就会魂飞魄散了。
当然啦,这个理由不好说,贾赦只能淡淡道:“赦可不愿意在贾政底下讨生活。”
金磊想了一想,“这倒也是。”
虽说不见得争不成,但要是真争失败了呢?毕竟荣国公可是出了名的偏心,而眼下贾政名声尽毁,科举之路也近乎断绝,这做爹娘的都是惜弱的,很难说荣国公会不会最后又偏心了一把,难不成还真让贾赦在贾政手底下讨生活吗?
如此一想,金磊也不觉得分宗如何了。虽说离了荣国府这颗大树,不过这也没什么,大家兄弟一场,难道他会不照顾贾赦吗?
金磊叹了几声,也不再劝了,他犹豫了好一阵子,终究忍不住八卦问道:“荣国公可有说你生母之事?”
虽说不应该,不过他还真好奇,贾母的生母究竟是何人?不只是他,就连他素来不管事的老娘都忍不住好奇的问了几句。
贾赦摇摇头,他虽猜出他的生母贵为公主,不过先帝的几个女儿不是年岁对不上,便是据闻与驸马间感情甚佳,感觉也不该会和他爹之间曾有过什么,剩下的又嫁的太远,难以求证。
分宗之后,他也曾去问贾代善关于他生母之事,但贾代善一个字都不肯说,贾赦又不好给贾代善搜魂,这事也只能暂且罢了。
金磊暗暗好奇,又不好当着贾赦的面八卦,只好暂且压下,横竖时日长着呢,他就不信荣国公一辈子都不说。
金磊沉吟道:“你接下来有何打算?”
不知为何,金磊莫名有一种感觉,他的这位老友只怕不会在京城这个伤心处长待。
“赦准备去东北一趟,见见两个孩子的舅舅,看有什么可以搭把手的。”贾赦顿了顿又道:“张氏之死,终究是赦没护好她,赦此行,也是给两位舅兄请罪去的。”
一则,明知道京城中风云将起,他一介小小白身,自然是避之为妙,再则,去东北是为了安排他接下来的事儿,那王子腾还在东北等着他呢;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趁机帮张家人一把,张氏投胎前除了两个孩子之外,也担心着远在东北的张家人。
不过他前世时和张家人并无往来,也不知道张家人在东北怎么样,问贾代善,贾代善也吱吱唔唔的说不清楚,看来还是得自己跑一趟才行。
“这也怪不得你。”金磊安慰了几句,“谁能料想到你家老太太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