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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敬宗甩袖,怒道,“你们?不过是?趁人不备,若今日我?舍友在此,你们?也?不过是?跳梁小丑!”
魏颙脸上的笑淡下去,眼神扫向出言的许敬宗,扯了扯嘴角,“怎么?,你倒是?将你舍友喊出来啊,莫不是?当了缩头乌龟了,此刻不知道躲在哪处……”
站在他身后的陵县学子纷纷发出嗤笑声,奚落声响起,许敬宗等人脸色涨红,“你胡说……”
“确实为胡说,若正经想要
请教,自当该按寻常礼节下帖子才是?,如今倒是?趁我?们?人未齐全来此,倒像是?借此显能?,莫不是?心虚?”
少年清越的声音传来,原本脸色涨红狂怒的许敬宗等人瞬间眼神一亮,回头望去,就见顾成礼等人从人群中走出。
“要战便?战,你若下了帖子,难不成我?们?会怕不成?偏生冒然而来,岂不是?行事鬼祟?”
这少年说话可真不客气,在场之人忍不住吸了一口气,看向这突然冒出来的几人。
魏颙眼睛微眯,打量这眼前这一行人,脸上不见喜怒,“难不成你就是?他那舍友?”
顾成礼迎着众人估量的目光,与裴清泽径直走向许敬宗身旁,“既然是?你们?要来请教,那便?请出题吧。”
“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题目我?们?已经出了,不过是?尔等未曾有人作出答来。”庄温茂脸上和煦,眼里却不见笑意,“既然你先前未到?,那不若再听一遍,总共有三题,首题为‘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清民,在止于?至善义’,次题为‘中立而不倚强哉矫义’,这首题你那舍友已经答出,不知你能?否将这次题答出?”
这题目在顾成礼等人来之前,在场之人就已经听了一遍,不仅如此,甚至还?在脑中细细想了一番,差不多都?已经将这三句话铭记于?心了,故而此刻都?是?聚精会神地盯着顾成礼等人,看他能?否作出锦绣文章来。
首题是?出自《大学》,并非是?晦涩难懂的题意,许敬宗能?做出不奇怪,倒是?这次题,虽然是?出自《中庸》,但却有些难解,这话原本之意是?讲人要有自己的坚持和原则,为人处世,要做到?不偏不倚。
许敬宗与顾成礼低声说了几句,这种题意,看似好懂,但却极其难写,要想将其写得出彩反而不易,先前他也?试着作文,但也?只能?勉力想到?不与人同流合污,要秉持初心,并非是?出彩之言的,倒是?陵县的那庄温茂,虽也?并非是?新奇入手,但却能?将文章写得漂亮,稳稳压了他一头。
但是?这对顾成礼来说,不是?难事,他不过是?稍作思?索,便?径直开口,竟不用?以笔作
文,众人讶然。
“自古帝王之治、圣贤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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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浮山文会是?江南府一盛况,恰逢今岁又与重阳节相?遇,便?是?连傅茂典都?来了兴致,刚好他接了好几个同僚发来的请帖邀约,干脆就一道儿来爬山。
今日他们?穿了便?服,看上去更像是?文士,不过久居上位的威仪还?是?能?不经意泄露出一二,让一旁走过的书生不敢靠近。
陵县知县魏越平抬头看了一眼这风和日丽的天气,“当真是?天公作美,我?家那小子天未亮就启程准备,我?原先还?当今日会有雨霖……”
“若真有雨霖,岂不是?令郎大失所望?”
“就该让他失望一次才好,原本让他与我?一道儿,也?好来给学正大人请个安,偏生他一早就跑了没影……”魏越平说这话时,眼神往傅茂典那儿看去,打量着对方的脸色。
傅茂典却是?没太大反应,听他说要将儿子带来给自己请安之言,竟也?只是?笑笑而并未开腔,旁边之人倒是?能?明白魏越平话中之意,暗骂了一声老奸巨猾的东西,他这是?想给自己儿子铺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