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往小孙孙另一边坐着,喜滋滋地嘀咕:“我总觉得羊羊瞧着有点儿像他爷爷,后来仔细看着,该是像娘才对呢,眉眼随了阳鸿媳妇,整个看上去又依稀有点他太奶奶的模样,怪道越长越俊越长越好看,这孩子聪明的很,把好的全拢自个身上了,也盼着他往后啊,能像他太奶奶似的聪明。”若羊羊能随了娘的性子,大房往后就不愁了。
柳春香起身往摇篮旁去:“我昨儿还和元良说,羊羊怎么瞧着有点像娘,他还说没这么回事,羊羊一看就像大哥……”
刘娇杏笑着插了句:“我和他爷爷嘀咕,说羊羊长得有点儿随他太奶奶,他爷爷可高兴了,乐得原地蹦了两下。”
“我看看。”张婉桃好奇的凑了过来。
年轻的媳妇子从夹道过来,停在三步外:“各位夫人,侧门外来了位女客,说是六夫人的二嫂,我引着她在庭院里候着。”
她是顾家从村里雇来的在前面铺子的灶间做事的媳妇子,夫家姓顾名满粮,便称她为满粮家的,算是顾家拐了好几个弯的沾亲。
二嫂?柳春香寻思着会是什么事,笑着和几个妯娌说:“我去前面看看。”
柳家二嫂见小姑子从后院过来松了口气,愿意见她就行:“一些日子不见,你瞧着倒是愈发年轻了。”
娘买回来的面脂很不便宜,效果自然是极好。柳春香默默想着,脸上没有笑,淡淡的道:“有什么事进花厅说吧。”
姑嫂两个进了花厅。
柳家二嫂知道小姑子不待见她,便开门见山的说:“昨儿柳家请了里正,”她目光直视小姑子:“分了家。”
“与我何干?”柳春香面无表情的问,心里是有些着急,柳家分了家,娘跟大房?娘手里什么都没有,性子懦弱温顺,大房最是看重利益待娘能有几分上心?
“是我撺掇你二哥闹的分家,大房原不想分,我抖出了三房赌钱的事,你三哥前些日子手气颇顺在陈记赌坊总是赢钱,丰年回家后,他再去赌钱便总是输,把三房输得一个子都不剩,倒欠了郁家六十两银子,郁家找上门来,你三哥拿不出钱被关在屋里毒打了一顿。”
柳家二嫂是故意提起丰年,若靠她定是劝不动丈夫闹分家,她拿出顾家说事,定是顾家知道三房和郁家勾结,丰年才会不明不白的回家呆着,要不然顾记食馆生意红火,怎会在这节骨眼上让丰年回家?这是在无声的警告三房,果然,三房再去赌钱就没了手气总是输,三房为什么赢不了钱,就是因为顾老太太带着几个儿媳去了陈记赌坊,这事儿全镇子都知道!不分家,等着顾家把整个柳家连根拔起?
大房是最容易说动的,只消拿三房赌钱来说,就是个无底洞,再不分家,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她今天来顾家,不仅仅是为了说分家的事,她还要和小姑子谈个事情,这也是她在小姑子面前提起丰年回家的重要原因。
“我问过娘,愿意跟大房还是跟二房,是分完家后问的,家里的祖业大半归大房,其余各房只得了小半。”柳家二嫂坦荡的看着小姑子:“你若是愿意让娘跟着二房,我自会好好待娘,不说多上心总归不会少了她吃穿,温饱总会有的,她想干活我不拦着,不想干活我也不念叨。你知道的,我最是疼两个闺女,也是柳家最看重名声的人,说出的话便不会反悔。”
“你想要什么?”柳春香冷冷的问,觉得二嫂是在要挟她,偏偏又毫无办法,哥嫂对她没什么感情,可爹娘待她却很好,尤其是爹虽可惜她是个姑娘家,仍尽心尽力的养育她,她娘……上次她在柳家差点病死,却也恨不起娘,只觉得娘可怜,一辈子依附旁人而活,说话做事看人眼色小心翼翼,爹在世时娘只需依着丈夫还算舒坦……娘大概也没想过爹会走在前面吧。
柳家二嫂笑着说:“让有为跟在妹夫身边学手艺,不需要掌勺,学几样能出摊的小食就行,我也不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