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妇女都有孩子,她们早早被卖进崁梁村,早就失去了在外生活的能力。
没了男人,那三年里,她们该怎么在那贫穷的村落生活下去?
因为这一遭,受罪最严重的就是崁梁村,男人进去了九成。
留下一村的妇女幼儿。
一村的女人,对其他村子而言,就像一块流油的肥肉,惹人垂涎。
但任凭女人呼天抢地,那些男人出不来。
赵婉儿在看访谈。
被采访的是立春他娘。
立春那个媳妇被救出去了,孩子没有,立春进了牢房,立春他娘觉得天都塌了。
采访的人不知道被采访人的底细,还问她,对这次的事有些什么想说的。
立春他娘嚷着。
“你们就是多管闲事。”
“这么多年,那个村子不是这么过来的。”
“你们把女人带走,你们这是要灭了我们村子啊。”
“我儿子他干什么,他就要进去。”
“别人卖女人,他买一个咋了,又不是他拐的。”
记者讪讪的,应付不来这种人。
剩下的采访赵婉儿没有看下去了,她觉得没意思。
入鲍室久而不闻其臭,对这些人来说,他们的行为就是没有问题。
赵婉儿在崁梁村的事收尾时开始攒钱。
黑亮已经进去了,她要把胡蝶接过来,母女二人一起生活。
再一次坐车回崁梁村,赵婉儿的心情是轻松愉悦的。
解决了崁梁村,就像解决一个身上的毒疮,没有让它再流血流脓。
等把胡蝶接过来,再等黑亮出狱。
看胡蝶的意思,再决定要不要一起生活。
赵婉儿觉得,光明的未来就在前方。
这次小路上没人守着了。
当赵婉儿回到崁梁村的时候,村里异常的热闹,女人的声音夹杂在一起,非常刺耳。
赵婉儿心里有点不舒服。
她小跑着回到崁梁村。
村里的场景让她肝火直冒。
几个年轻男人站在一边,一群女人围着一个木桩。
木桩上吊着一个人,是胡蝶。
胡蝶双手被捆在木桩上,脚不沾地,嘴唇干得起皮
,一直吞唾沫,不知道被吊这里多久了。
赵婉儿听不清女人的咒骂声,她一个箭步冲上去,对那些人怒目而视,“你们干什么!”
女人和年轻男人看见赵婉儿,先一愣,后厌恶道:“呦,赵婉儿回来了。”
“把她捆起来,和胡蝶一起,吊起来!”
“吊起来!”
“吊起来!”
“叛徒。”
赵婉儿退后一步,护住胡蝶,“叛徒?”
说完她一哂,“知道是我报的警了?谁告诉你们的?”
她的眼睛扫到那几个年轻男人。
那几个男人和她一样,是读出去的人。
“要不是桩子他们回来,我还不知道,我们崁梁村真出了个吃里扒外的。”女人们高声叫嚷着。
那阵子回来的人只有她,出去的人也直走她。
村里人不知道豆瓣天涯什么的,这才让赵婉儿拖了一会儿。
现在这些人回来,想必已经把真相告诉给了崁梁村的人。
“之前我就说过,黑亮家这闺女吃里扒外。”立春他娘站出来指责赵婉儿,“站在连她亲爹都送进去,我活了大半辈子了,没见过这么狠心的人,白瞎了一张好脸皮。”
“吃里扒外?”赵婉儿冷笑,“崁梁村这种地方,早就不该存在!”
“靠买女人活下来的村子,连骨子里都是脏的。”
“都说,大义灭亲。我这么做,也是大义灭亲,谁能说我一句错处?”
女人们反驳不出来,只胡乱骂着。
嘴里脏的臭的,什么都往外喷。